秦司羽全身寒毛竖起,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,她再不迟疑,转身就往外跑……
“呵呵。”
轻笑声如恶魔低语,从身后传来,直往她耳朵里钻。
秦司羽不敢回头,更不敢停下,只提着裙摆,飞快往外跑。
明明宫殿正门就在不远处,可不知怎的她怎么跑都跑不出去。
她很急,也很慌,却一刻也不敢停,哪怕腿软,都咬牙强撑着往出口的方向跑……
近了。
宫门口近了。
她心中大喜,再次加快速度,就在她要迈出那一尺高的厚重门槛时,肩膀蓦然一沉,森寒顺着肩膀传遍全身,还裹着浓浓的死气。
她下意识弯腰去躲,因为重心不稳,被门槛绊倒,整个人直直摔向地面……
“啊——”
秦司羽惊醒。
守在屏风外的千竹匆忙进来,见她又做了噩梦,熟练地上前给她擦汗递茶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:“姑娘,姑娘醒醒,那都是梦,没事了啊。”
话虽如此,瞧着姑娘苍白的脸,惊魂未定的神色,她还是心疼得紧。
到底怎么了啊,怎么总做噩梦。
是不是二月二那天逛集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?
要不,去庙里拜拜?求个护身符?
秦司羽还有些恍惚,直到半杯水下肚,她才堪堪回过神来。
梦?
怎么感觉那么真实,比这两天一遍遍梦到自己的死状都要真实。
偏偏,那确实是个梦,许是这几日因为重生,因为上辈子的惨剧,心神不宁,所以才会做这样光怪陆离的梦。
她眨了眨眼,把剩下的半杯水也一口喝完,问千竹:“什么时辰了?”
千竹接过杯子,拿过两个软枕叠起来放在床头让她靠着:“快酉时了。”
秦司羽朝窗外看了一眼,日头依然西斜,余晖灿灿,温柔地笼着梳妆台,让她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:“父亲回来了么?”
她急于知道母亲同父亲说过后,父亲的态度。
千竹:“老爷今儿还没回来。”
秦司羽点点头,倒也没有多想,国子监教务繁忙,爹爹也不是每日都能按时归家,有时还要出去应酬。
“哥哥呢?”秦司羽想到什么,又问:“回来了吗?”
千竹笑了:“大公子今儿在宫里轮值啊,姑娘忘啦?”
千竹语气轻松诙谐,听得秦司羽也跟着笑了:“睡迷糊了。”
当天晚上,她是在自己房里用的晚饭,到她要睡下时,爹爹都还没有回来。
千竹说是爹爹同礼部的同年吃酒,不晓得何时归家,她吃了药扛不住困意便早早睡下。
这一夜,秦司羽难得睡了个好觉,一觉直到天亮,早上睁开眼时,都觉得神清气爽。
晨曦的光晕透过窗子打进来,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不说,还充斥着勃勃生机。
又是新的一天。
重生回来的这两日,惊惧难抑,思绪混沌,这会儿才终于有了还好好活着,家人都健在的实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