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不乐意的是他,如今不让说的还是他。
真难伺候!
季姰气呼呼地想,对着那双眸子还是扯出个无害的笑来,心道怕是师尊以照顾她为条件,许给沈祛机什么好处了。
算了,反正自己之后调查免不得要同这大师兄多些往来。
“姰儿有话要说?”
槐安真人方才对着谢既又是好一番苦口婆心,并未注意季姰话中含义。
“没有,徒儿会听大师兄教诲,师尊放心。”
“教诲倒不及,你二人和睦相处便好。”
槐安真人点头,对着四人又嘱咐片刻,挥手让他们退下了。
*
出了泰宁宫,季姰同朝绯玉一道,穿过雪竹林,往外走去。
“师尊是每年都要闭关吗?”
季姰歪头打了个哈欠,唇瓣翕动,好奇问道。
“近四年来确实如此,再往前似乎是两年一次。”
朝绯玉思索着出声,而后问道:
“师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感慨师尊已经成仙了还这么努力,实为我辈楷模。”
季姰伸了个懒腰,朝绯玉有些好笑地摇摇头,话倒是不留情面:
“是让你更心安理得能躺平吧。”
季姰作西子捧心状:
“好师姐,人艰不拆的道理你可知道。”
“少来这一套,师尊不让谢既带你真是高瞻远瞩。”
季姰也笑,忽地想起自己的打算,于是问道:
“话说大师兄暂掌悬星峰诸事,是怎么个掌法?”
“跟师尊在时候没什么差别,你把他当未来宫主就行。”
“这么直接?”
“大师兄实力有目共睹,提前熟悉也是顺理成章。”
“可我听闻咱们师尊留在仙门是特例,成仙得道者向来是去往神界。”
“大师兄当不当咱们不知道,但是待遇将来只会更高不会低。”
朝绯玉翻看着刚才记录的册子,似乎觉得此事稀松平常。
“大师兄平常在哪儿练剑?”
季姰未出声,半晌终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,话都问得毫无波动。
“怎么,这时候知道拉拢大师兄啦?”
朝绯玉饶有兴致地闻声抬头,而后故作发愁状,叹道:
“这时候想起来补牢,羊都跑没影了。”
“这不是有英明神武的师姐在嘛,”季姰笑嘻嘻地拉住朝绯玉的衣袖,“师姐这般深明大义,侠肝义胆,定不会看师妹我身陷囹圄而见死不救,对吧?”
“打住,”朝绯玉食指往季姰眉心一点,“大师兄好歹也照拂你几个月,你就从来没问一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