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有几秒钟陷入黑暗。
直到看清从车里走下的人,沈郁棠才反应过来,这个破坏氛围的坏蛋居然是劳伦斯!
可是,他怎么会在这里?
是她酒后产幻了吗?
还是说,他听到了她在居酒屋喝酒时,骂他的那些话。
诸如——
“冰块脸!”
“pokerface!”
“傲慢!冷血无情的资本家!”
“无产阶级共同的敌人!”
他这是来找她麻烦的吗?
沈郁棠靠在座椅上,迷迷糊糊这么想着。
陆宴回已直起身,眼神冰冷地望向那个不请自来的人,声音低沉:
“你来做什么?”
劳伦斯没有回答,阴沉着脸大步走过来,视线越过陆宴回,落在副驾驶那团软绵绵的身影上。
“怎么喝成这样?”
他问。
沈郁棠不敢看他,避开目光,把头低得不能再低。
“什么时候德维尔先生也喜欢多管闲事了?”陆宴回冷声反问。
气氛骤冷。
车门外的风透着夜晚特有的湿意,两人谁都没先退让一步。
劳伦斯没理陆宴回,依旧盯着沈郁棠,眉微皱。
沈郁棠却突然抬起头,摇摇晃晃从车里走出来,嗓子还哑着,
“我告诉你,劳伦斯,我是——绝对绝对不会向你屈服的!你…你休想用金钱收买我。”
她咬着那个“劳伦斯”的音,咬得极狠。
双腿被酒精泡得发软,扶着车门刚站起来就踉跄一步,眼看着要跪在地上。
两道手影在这时几乎同时伸来——
一左一右,都想要扶她。
沈郁棠下意识避开劳伦斯那只手,毫不犹豫把整条胳膊挂在陆宴回脖子上,整个人软软地靠了上去。
头埋在他胸前,脸颊贴着衬衫下结实的胸肌,轻轻蹭了蹭。
“带我走吧。”
她在陆宴回耳畔轻声说。
陆宴回像得到了什么最高指令,立刻抱紧了她,转过头,冷冷扫了劳伦斯一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