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大吵一架林起云去了龙江后,他俩足足一个多星期没有任何联系,林起云还以为是默认分手的意思,也不想做过多卑微的纠缠。
在龙江的日子,一整天繁忙的工作后,她总是怀揣期待地点进聊天界面,指望着这个人好歹关心问候一下自己,但无一例外总是失望着退出。
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,心像浸泡在酸水里,涩到发干。
她纠结了一会,还是点击了发送:
好,晚上见。
或许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。
下班之前,她特意去卫生间补了个妆。
镜子里,如此秾丽的眉眼,偏偏描绘在如清水般素净的面庞之上,形成微妙的平衡。
*
“在这!”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倚靠在车边,随手挥了两下。
明明是冬天,他只穿一件偏薄的外套,拉链敞着,隐隐显露出结实的胸大肌和肱二头肌。
一看平时就没少待在健身房苦练。
宋乐生摘下墨镜,神情冰冷,甚至隐隐压抑着不悦。
他迈开长腿,坚实的臂膀拉开副驾驶的门。
等林起云坐好后,一手撑着座位,低头、俯身,粗重的鼻息擦过她的面庞,另一只手啪嗒一声替她扣上安全带。
之后仍然保持着上半身贴近的姿势,五指插进林起云顺滑的长发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像是要把人深深刻进骨髓里。
大约三四秒后,宋乐生猛地凑上去亲她,厮磨舔舐,同时禁锢她头,不许她动弹。
林起云被他盯得发毛,很快挣扎起来,两手推着他胸膛,在稍稍分离的间隙捂住自己嘴巴。
闷声斥责他:“你别这样,我有话要说。”
宋乐生没吭声,将她全身上下细细打量一遍,快步绕过车头上了车。
只是,他上车之后又故态复萌,沉重的身体从驾驶座压过来,两手摁住她手腕,作势要往她脖子里亲。
林起云彻底沉下脸,一字一顿地说:“你再这样,我真的生气了。”
宋乐生停下,似在探究她眼神的真正含义。半晌,自讨没趣地笑了下,坐正拧钥匙开车。
“你为什么一个多星期都不回我消息?”林起云用袖子擦了擦嘴。
“小云,我这几天有点事,太忙了,对不起啊。”
他讨好地看了眼林起云,见她一脸冷漠,适当放低姿态。
“上回的事,我也有错,我不该那么说你。但你也要适当反思反思,你不觉得自己有时候有一点点作吗?”
“所以呢?你受不了了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追你的时候你冷冰冰的是很带劲。但现在都在一起了,你一直端着真的很没意思!有时候你就不能适当放软一点也哄哄我吗?”
“这就是我。你能接受就接受,接受不了就……分手。”
车身“滋啦”着剧烈晃动一圈,随即“轰”的一下停在路边,轮子在柏油路上撕出一道张牙舞爪的车痕。
宋乐生握着方向盘的手臂爆出青筋,眼底赤红,冷笑道:“这算什么?拿分手威胁我?我告诉你林起云,这段感情我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你!你哪次颠三倒四地讲什么小太阳,讲你那贫乏无趣的童年,我没耐下心来倾听的?”
他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,几乎是吼着说:“你呢?你付出过什么?我俩在一块三个月,你连碰都不给碰。是,你是漂亮,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漂亮的。但你他妈也太装了!我觉得特别特别没意思。就像舔一块冷冰冰的冰块,除了把自己舌头冻僵一点好处都没有!”
“你终于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了。”林起云一边嘴角上扬,居然有一点放松下来。
宋乐生在她脸上像拿着显微镜那般仔细搜寻着,却连一点点受伤哪怕是低落的情绪都没有。
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滑稽可笑,像是声嘶力竭地又唱又跳了半天,才搞清楚对方是个聋子兼瞎子。
“这把我算是尝到小头控制大头的恶果了。行,分手可以,账得算清楚。我宋乐生可不吃这个哑巴亏。”
“行,你算好发过来。车门打开,我要下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