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巧虽然耳朵大,但身材娇小,很轻易地钻了进去,她显然有些害怕,招手示意林起云快来。
难以置信的是,林起云稍一挪动,在某一部位处很尴尬地卡住了。
彭巧似乎忘记了恐惧,脸微微红起来,提议道:“要不你把大衣脱了试试?”
林起云微微低头,拉开腰带,褪下长至脚踝包裹着全身的黑色大衣,露出里面那件略带修身的白色羊毛针织衫。
这下轻松了许多,某一部位几乎紧贴着栏杆而过。毕竟是北方的冬天,寒风凛冽,她一过去就赶紧把大衣严实地裹上。
只是走出两步,发觉彭巧还傻傻愣在那。一回头,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下,彭巧两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,像要滴下血来。
林起云催促她:“快跟上啊!”
“嗯呃……哦哦,”彭巧同手同脚地赶了两步,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害羞地嗫嚅着,“Evelyn,你是不是有那什么秘方啊,你明明看上去那么瘦……”
“蜜蜂?哪有蜜蜂?”林起云猛地伸手在面前驱赶两下,疑惑地问。
时刻举着小喇叭的话匣子难得词穷,结结巴巴地跳过了这个不太合适的话题。
她俩举目望去,这片墓园估计有六七十亩,四四方方,碑和碑之间种着笔直的松树。
一阵风吹来,松树发出沙沙的响动,小小的墓像是一座座小房子,黑色碑上用金字镌刻着亡人的姓名,跟古老经书上神秘的经文似的,在黑暗中发着金光。
鼻尖仿佛都盘旋着冰凉凄清的渗人气息。
林起云提议分头盘点,提高效率。
彭巧立刻举双手双脚否决。
于是最终决定由林起云带路,彭巧断后,两人各自盘点,最后的数目对不对也好有个验证。
林起云在前头专注清点着,同时用笔在本子上记录。
忽然,几声刺耳尖锐的断续叫声划破暗沉如水的长空,她偏头望去,不远处电线杆上小憩的黑乌鸦纷纷扑棱着四散而去。
仿佛为了响应乌鸦的叫声,身后毫无预兆地响起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。
之后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咽,在这凄清的黑夜墓园好似亡灵的低语。
林起云后背瞬间惊起一层薄汗,贴身衣物汗津津地黏着皮肤,脖颈好似被冰封住,僵立着,无法回头去看。
听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敏锐,一点微小的动静都能引起身体止不住的战栗。
——似乎只有彭巧的抽泣声。
林起云转身,警惕地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,并无异样,眼前的彭巧蹲在一座积雪的墓碑前,脸埋进胳膊,背不停耸动着。
“喂,你在干嘛?”林起云小心翼翼地用脚碰了碰对方的,另一条腿不自觉摆出百米冲刺的姿势。
彭巧抬头,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,她抽了抽鼻子,用手指着面前的碑。
碑上没有金字的镌刻,取而代之的像是用墨写上去的黑字,字上方则是一张格外年轻俊秀的面庞。
小考拉几乎是崩溃地哭叫出声:
“我……我idol死了,他怎么死了啊?”
“他还这么年轻,我们还等着他登上更大的舞台,还有我们的十年之约……”
“我就是几天没刷手机,他怎么都入土为安了啊!呜呜呜……”
林起云满头黑线,突然有种甩自己两耳光产点热量的冲动:
“要不你磕俩响头,我再去买两炷香,晚上你就搁这守灵?”
她瞄了眼照片,又看了看边上那块,疑惑丛生:
“彭巧,你idol是双胞胎啊?旁边这哥们怎么和他共用一张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