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即使是下水道这些地方,暗处的危险也不比其他地方少。有些人就像耗子一样,喜欢把自己的巢穴放在这些阴暗潮湿的角落里。
其实我们还可以乘车过去,流星街很神奇的地方就在于,这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,在固定的地方,有车辆按时行走在各个区域。
但是这并不代表安全,相反,没有钱,没有实力,没有凭证,没有后台,没有这上述的其中之二,都无法安全抵达终点。
“没办法了,不然走边界会很麻烦。”
飞坦显然也明白我说的是什么,但是如果直接从边界走,没有通行证的他们很难从看守的手中跑出去。
流星街区与区之间的通过需要长老所下发的通行证,据说是为了方便管理,至少这样明面上的流窜会少很多。
因为人流量的失衡会让区与区之间更加危险。
这些通行证要么就花大价钱买,要么就只能去抢。买的话,我们怕走不出店里,抢的话,我们也抢不过那些大势力。
对我们两个孩子来说,很不明智。
“嗯……”
“也没别的办法了呐。”
我长叹一口气,赞同了飞坦的意见,打起精神爬起来做准备。
离开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,蜗居在这小小的地方这么久,我也对它产生了类似‘家’的情感。
他们都说令人感到安心的地方就能称之为‘家’,这个地方虽然也让我提心吊胆着,但是不能否定的是,它为我提供了很久的庇护。
我很感激。
收拾好东西,我略带惆怅的看了眼陪伴了我半年多的地方。
“走了。”飞坦提伞站在逆光里,阳光穿透他深蓝色的短发,眼神很平静。
“来了!”我声音拉高,眼神微微亮了一霎,刚刚还有些不安的心慢慢安静下来。
没关系,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,和飞坦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。
最后扫了一眼,我坚定的转头离去。
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。
粗糙的桌面上放着一张被石头压住的纸条,这是我给侠客留下的,希望侠客下次来找我们的时候能够看到。
我不喜欢不辞而别。
只不过现在的我并不知道的是,这张会落满灰的纸条注定再也不会被他拿起……
——
“萨拉萨!——”
教堂里气氛暗沉,沉默到死寂的空气里凝结着一股绝望的气息。几个人围成一团,摆在中间的是一具小小的棺材。
如果仅仅从外表上来看,面容平静的小女孩仿佛依旧还活着,只是沉浸在甜美的睡梦里。
丝毫看不出她是被分尸而死。
[我要是找到了录像带,大家一定会很吃惊的。]
萨拉萨微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。
“为什么。”干涩的声音分不清是谁的,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痛苦不解的疑问。
不久前悬挂在树上血迹斑斑看不出是什么的麻袋,令人作呕的纸条,那一切的一切还历历在目,此时此刻,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。
直到现在,大家都无法直面萨拉萨的死亡。
流星街的孩子并不对死亡陌生,形形色色消逝的生命大家早已习以为常,让大家无法接受的是,如此亵渎的、恶意的、残忍的手段被用在了一个还不满八岁的小女孩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