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青橘随后将门合上后,李嬷嬷左右瞧瞧。
把几个妇人叫起来挨个仔细问话。
刚刚小姐是心软了,若人还可用,做做扫院子的活也不是不行。
回房后柳清卿心情低落下去。
她突然想到了在谢琅书房中捡起的那封信,信中说这亲他本不想成。
她同情今日这些飘零的仆妇,因为她也如此。
若谢琅日后与她不合,她该如何是好?
如今是谢琅压制住了柳府和小应氏,若无谢琅,光她那好爹和小应氏就能将她剥了吃了。
既无钱财,也无权势。
她应为自己寻些后路。
她不能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。
她母亲便是个悲剧的例子。
转念又想到谢琅。
他与她想象中略有不同,但暂且看是个君子。
若他能一直这般尊重她,即便那封信中说他不愿娶这门亲是真,她也不会去深究。
若他真不想结亲,待她站稳后她可成全他,暗自离去。
夜色渐晚。
谢琅回院时就见正房未燃灯,正院里安静非常。
李嬷嬷瞧见他似是讶异,忙迎上来。
看到谢琅疑惑目光,连忙低声解释道:“小姐……夫人今日似是心绪不佳。”
谢琅蹙眉:“好好的怎会心绪不佳?”
李嬷嬷只好将白日里招仆妇的事说了。
“夫人打小心善,怕是不好受,都这时辰了,连晚食还没用呢。”
谢琅:“我进去看看,先去将晚食备好。”
说罢忽然止步,唤来谢伍:“去将摄政王今日赏给我的锦盒拿来。”
忽然一阵风,吹得院中的灯笼轻晃。
谢琅驻足盯住灯笼瞧了片刻。
谢伍动作极快,没一会儿就提着锦盒回来了,恭敬递给谢琅。
谢琅回眸凝他一眼,转身向正房走去。
缓步上了台阶,立在门前,忽然屈指敲了敲红木门框。
叩叩叩。
半晌没人应。
谢琅屈了屈指,又轻叩两声等了片刻后才推门而入。
一室恬淡香气,谢琅环顾四周没见香炉里的烟。这念头也是一闪,随即走进内室,浅淡的月光渐渐枯萎,但谢琅擅于暗中视物,一眼瞧见隆起的锦被,和柳清卿露在外面的半张脸。
他立于床前,还未动作就见柳清卿睁开眼,在茫茫黑暗中与他对视。
似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而后骤然惊醒,立时要起身下床,却被谢琅轻轻按住肩膀,还往她手里塞了个盒子。
“等等。”
说罢谢琅转身,柳清卿一头雾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