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一滴,滴落到暗红色的木地板缝隙间。
站在旁边的医护人员,全部都,看呆了。
他们从未见到过,一个大势大权的顶尖家族当家人,能为养在身边的“解闷”小情人,做到这种地步。
可事实却是,这种“不可能、违反上流法则的事情”,正在眼前发生。
震惊归震惊,医生和护士们还是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,他们默默收起惊讶的心,调整路听的一些仪表参数,见路听的各个指标真的在逐渐平稳,他们叮嘱了几句,便有序退出房间。
将私人空间,交还给这两个别扭的人。
祁聿风在这个房间里,又是日夜黑白颠倒,坐在路听病床边,守着整整三天三夜。
这三天,据说他是没合过眼。
有时候主治医生进去,去给路听换换药。
进门就能看到多少次都会震撼到他的画面:画面中很多时候平凡人只能在央视频道里才见得到的男人,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衣。
一只手握着男孩的手,另一只手,塞在正在换药男孩快要咬断后牙槽的嘴巴中。
换药疼痛难忍,许多壮汉打了止疼药,都无法忍受伤口换药的二次撕裂之痛。偏偏路听的身体素质奇怪,对止疼药过敏。
他们为了确保伤口顺利愈合,只能给小孩进行无药镇痛的生剥。
每当这时,路听就会在昏迷之中被疼到抽搐。
祁聿风将手伸入他的口里,让他咬住。
通过撕咬,转移了痛苦。
鲜血流了满地,十几次换药下来,男人掌心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牙印。
事后每一次,祁聿风都会让护士,给他处理掌心的咬伤。
医生们都开始坚信,祁总或许,是真的在意这个小孩的。
到了第四天上午,路听的心率显示仪上,综合出的数据表示,差不多这半天,路听就要醒了。
医生护士们都松了口气,小路先生终于脱险。他们背地里八卦着路先生醒来,祁总会怎样对他温柔。
在所有人的认为里,祁聿风连换药期都陪伴了,连手掌都给他咬住了。
理所当然,接下来,他会一直陪在路听的身边。
然而就是那个预测的中午,医生再次去给路听检查身体指标,顺便庆贺祁总照顾有佳。
却发现,祁聿风收拾掉病房内这些日子他存在过的所有“证据”。
甚至连,他这些天一直坐的折叠椅,也给推回到来之前的原位。
主治医生又是震惊,他不明白,小路先生这不都要醒了。
“您是要……带小路先生去别的地方吗?”他只能这样荒唐揣测。
祁聿风整理好衣服。
将纱布缠绕手掌,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,抚了抚男孩软软的短发。
像是在做告别。
“接下来你们好好照顾他。”
“祁总……?”
祁聿风:“有什么事给许林汇报。”
主治医生:“……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