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白一袭正装笔挺,迈着步子走进来。
他刚从公司过来,今天会议结束的时间早,还没到黎殊下课的时间,顾宴白顺道就来了这里。
张医生推了推眼镜:“顾总,很久没见过您了。”
顾宴白嗯了一声,熟练的坐在了患者椅子上。
他没骗白闻珺,他是真的来过心理医院,只是效果有些差强人意。
当初黎殊离开之后,顾宴白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,经常从天黑躺到天亮。
他焦虑又惶恐,甚至无数次动过轻生的念头。
不安和恐惧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他的心脏。
那种感觉折磨的他痛不欲生,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大脑皮层发麻的程度。
张医生拿起病历本,随手翻了两页。
“您现在看起来状态不错,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。”
说罢,他放下病历本,坐到顾宴白面前。
“最近怎么样?”
“还可以。不,应该是很好。”顾宴白回忆了一下。
“胃口变好了,中午会多吃一些粥,但还是挑食严重,我费了很大劲,也才让她从九十斤变成九十五斤。脸色变得好些了,不再那么苍白,扣指甲的频率也变低了,不过她最近忙着给学生打期末成绩,经常很累很累,我该怎么帮帮她。”
张医生语气莞尔:“顾先生,我说的是您。”
顾宴白慢条斯理的哦了一声。
“还不错。”
不过他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,还是想问问心理医生应该怎么帮帮黎殊。
上次他来咨询过,医生说,黎殊大概有轻微的焦虑症,让顾宴白多多留心。
从这段时间来看,她焦虑的状况显然好转了许多,可却总显得有些疲惫,顾宴白也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张医生唇角扯出很标准的职业笑。
“顾先生,您不必过于紧张,每个人都会有情绪低谷的时期,只需要稍作休息状态很快就能调整回来了。”
“倒是您。”张医生推了推眼镜,“您还经常因为她和别的男人说话就会惶恐不安吗?”
顾宴白沉默下来。
何止是惶恐不安,他简直想杀了对方,让那人永远都不要出现在黎殊面前。
他讨厌黎殊和别人说话,讨厌她对着别人笑,讨厌她对着一条狗都比自己温柔。
只要她离开自己视线内一秒,顾宴白都会觉得慌乱无措。
这种病态又扭曲的情感一直在心底滋生蔓延,顾宴白大概这辈子也改不了了。
几秒后,顾宴白视线落向墙上的钟表,还有四十分钟就到黎殊下班的时间了。
他问道:“所以她这种情况没什么事是吗?”
张医生说:“当然,您不必太过紧张。”
顾宴白嗯了一声,站起身在病历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