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幼宁来不及收回的手,被他轻轻接过,细看上面咖啡色的斑纹,他又抬头看她。
她脸更细嫩雪白了,泛着鲜嫩的粉色。
唇刚抿过,齿痕水印尚在。
她眼神闪避,可是不愿见他?
他面色如常。
伸手轻抚那验斑上的纹路,竟已浅薄如将消,她身体反应很是明显。
他听到她唇里轻若细丝一点低吟。
若不近旁,绝听不到,其实若非有心,也听不见。
此时,她轻微种种他都收入眼里。
他也便假装未闻,只是起身翻翻纪录,叮嘱两句便离开了。
他轻扫了一眼,那始终未抬的小脸。
肃然,静静离开。
行至转弯处,他扶住一旁的廊柱,抬目远眺,却不知望向何方。
情潮难已的何止是她一人。
自从那日,他每日被思念、眷恋、渴求、克制、自责携卷,身心一面是冰山一面是烈火,灼烧又浇熄,覆灭又点燃,乱翻来去,圣人也难持受!
方才,不过短短接触,面对日渐少女娇态的她,不知该喜该悲,可是诚实的身体竟被她小小的低吟撩翻在场,这竟然是他。
他低头苦笑,这是现世报吗?
许久,侧过身来。身后在他出神时悄无声立了一人。
幸枝不知何时站在那里,凝重如一个黑影。
她看他的表情复杂难辨,似含悲意。
收回各自神伤,幸枝翻开手上的记录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,“原木的情况,可以确断实验成功,应该可以上报,我特来请示您。”
顿了一顿:“另外一项,只是,这功劳是该归武藤、高木,还是写上教授身体力行、为实验捐躯?”
幸枝面目平静,却掩盖不住言语中的讥讽。这完全不似平日的她。
三井没有直面回答,是的,松本那边需要交差。这几日心中反复计量斟酌,此事该如何发展,她又该怎么办。
“现在她情况并不稳定,先不上报,我自有安排。”
一直以他命为遵的幸枝目露忿然:“教授是在拖延吗?”
三井一楞,他确实是拖延。
她完全没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