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微热,庭院静谧,虫鸣细碎,像在耳边呢喃。
楚凡推门而出,步伐很快,眉眼间还残留着愤怒未散的怒意。
可还没走远,身后便响起一阵轻快却急促的脚步声——带着细碎拖鞋的啪嗒声。
“小凡!”
熟悉的声音,软软地传来。
他下意识停住脚步,回头一看——
是岳母——沈茹兰。
她穿着一件真丝睡袍,脚下是柔软的拖鞋,站在月光下,风一吹,裙摆贴在小腿上,隐隐勾勒出那双白嫩修长的腿,还有腰身侧面若隐若现的弧线。
她站在台阶下,眉头轻蹙,神情带着几分焦急,像是刚刚急着跑出来,胸口起伏得还有些没平。
她一手扶着胸,一手轻轻抬起,嗓音不大,温柔之际:
“你别冲动。”
“你岳父……说话是重了点,他脾气你也知道,一直都那样。”
“知遥从小倔,你又闷,两个人三年没怎么好好说过话,明面是夫妻,其实……各过各的日子。”
她顿了顿,眼神柔下来,声音更低了些:
“妈知道你心里委屈。”
楚凡没说话,只是站着,眼圈有些发红,喉头微动,却死死压着情绪。
沈茹兰轻叹了一声,缓缓开口:
“你岳父这个人,说话不留情,但心里还是明白的。”
“你这三年,没仗着他市委书记的身份去外面胡来,安安分分地在这家里待着,他其实也看在眼里,只是他不说罢了。”
说到这,她轻轻走近一步,抬起手,落在楚凡的肩膀上,力道很轻。
“天气热,人容易上头。话说重了还能收,可你要是就这么走了……妈心里真不好受。”
楚凡喉结滚了滚,声音低哑:
“他骂我是疯狗。”
沈茹兰没急着回,只是抬头看着他,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坚定。
“你不是。”
她轻轻摇头,语气笃定:
“你是个有血性的男人。”
“只是……这些年,你压得太多,憋得太久。”
风吹过,真丝裙摆轻轻一飘,布料贴在她小腿上,轮廓浮动若隐若现。
楚凡红着眼眶看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对自己温柔的女人。
那一刻,怒火慢慢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与委屈。
他咬紧牙关,过了几秒,才终于忍不住,低声问道:
“你……你是真的,把我当一家人吗?”
闻言,沈茹兰愣了一下,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——
脸上还挂着没散尽的怒火,眉头紧拧,嘴唇死死抿着,一副不肯低头、不愿服软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