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沈氏也说道:“没错,你若想方便自己记,账本怎么写都无所谓,给别人看的。还是得规整些得好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盈看谢宜一脸呆滞,不可置信的样子说道:“三妹妹的主意是不错,只不过让全天下人都学下来,任重而道远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除非谢宜有本事让天下人学这个,不过那得有多大建树,况且女子不能入朝为官,就算日后徐子安在朝堂说得上话,可是让全天下学子学新字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,短则十几年,长则上百年,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谢宜咬着牙道:“只是学学数字,哪有你说的那么麻烦!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盈分明是强词夺理,她又没说让天下人都学,总得慢慢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谢宜:“若只是守旧,不愿意接受新的事物,那永远都不会有进益!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盈发现这个妹妹还真是油盐不进,她无奈道:“若三妹妹有本事要全天下都学这个,我就无话可说,可只是让你我母亲学,方便你记账本,那肯定是不成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说到底谢宜只是谢家的姑娘,她有什么本事让其他人听命于她呢,也太想当然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况且谢宜的本意也不是省墨省纸,估计就是不认识字,想要换个容易的自己认识的学。她看了一眼谢宜手里的炭笔,这东西写出来的字颜色淡,回想起谢宜推脱手不舒服,学看礼单坐了一上午,如今又用这个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盈不禁问:“三妹妹觉得字繁琐,废纸废墨就想改字,是不是觉得毛笔不好用,希望天下人都改用你这个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宜一噎,可的确是硬笔更好写字,写出来的也好看。不然千年之后毛笔怎么会用硬笔取代?存活不下去必然有其缘由,她只是想提早一点又有何不可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氏按了按眉心,觉得有些头疼,“你这也太过胡闹了,若是传出去,外人怎么看我们谢家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宜没想到会这样,她以为沈氏会觉得数字简单好用,以后家里就用这个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氏拿起谢盈和谢宜两人写的字,叹了口气道:“谢宜你自己看哪张更好看,哪个赏心悦目。若要图省事省心,省的事儿多了,日后总会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,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氏的话不算严厉,但很让谢宜难堪。凭什么这样说她,真是老古董,根本不知什么是好,什么是对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氏看她低着头,道:“这账册你回去先看着,等学会了再教你们怎么打里铺的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宜神色黯然地把账本接过,谢盈没再多看,她没想到谢宜连“一二三”都不认识,本来还想着铺子上的事多费心,但眼下看,一点都不着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等谢宜走后沈氏皱着眉道:“从前你三妹妹性子安静,不爱出门不爱说话,自落水后性子变了不少,也不知道变成这样是好是坏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盈:“是变了,但愿是好事吧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对谢宜不算熟悉的人都能看出她性子变了,可是没人往更深处想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若非谢盈做了梦,知道谢宜的种种不同,加上她那些东拼西凑词不达意的诗词,时常说的乱七八糟的话,她也不会相信,这人来自千年之后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在谢宜口中,那个世界女子能有所建树,作事更方便,可来这里的谢宜却好像不是那样。不过和以前也有相同之处,依旧不爱读书,那个世界不用功也能把日子过好吗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盈没有说别的,更没说谢宜好像换了一个人的事儿,等从正院回到照影楼,她依旧是看书抚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有开铺子吊着,谢宜估计愿意学,果不其然,连着几日都没有出门。这些日子谢盈也懒得出门,沈氏想带她赴宴,她都推脱身子不适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九月一晃而过,待到十月,天冷了不少,谢盈也换了厚衣裳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府内树叶由绿变黄,树枝也光秃秃的,花园花草凋零,湖内一片残荷。不过暖房常有花儿送到照影楼来,倒是添了几分生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盈还记得梦里这个时候,祖母不喜她,连带着母亲也受责罚。谢宜虽在秋日,却是春风得意。铺子生意红火,她时常往寿安堂跑,把赵氏哄得眉开眼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父亲兄长也很偏心她,这个时候徐子安对她有意,赶在冬日前上门亲提亲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梦里谢盈这段日子不快,但也不是什么高兴事儿都没有,她的亲事也定下来了,便是勇国公府的世子陆铮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这回,谢盈不出门,亲事也一直没着落,给沈氏愁得够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今儿沈氏让丫鬟过来,拿来了几张画像,“你看看都是京城适龄的公子,有没有心仪的?别人家姑娘这个年纪亲事早就定下来了,就你半点不急,也不让我省心。成日就是在照影楼看那些书啊,琴谱啊……当初建照影楼是为了你住得舒服,现在看真想把楼拆了,也省得你成日闷在里面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盈受不住沈氏念叨,说道:“我看就是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沈氏这回找来三张画卷,但谢盈没怎么看人,画是一个样,人见了又是另一个样。有时画像和真人差十万八千里,她直接看了下面的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