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她一从池子里起来,那燥热便也窜上来。
如此好几次,炎君只好回池里泡着。
蒹葭拿了衣服回来,不见炎君身影,以为她去别的地方逛,便把衣服放在客房里,忙自己的事去了。
曜华晚上去沐浴时发现清玉池水汽比平时重得多,地上丢着青色裙衫。
他再往里走几步,阴鱼池里池水沸腾,滚滚热气正是从此冒出。
炎君靠在池沿上睡得正熟,轮廓分明的五官即使睡着也显得很是明艳。
池水刚好没过她胸乳,点缀在蜜色肌肤上的浅粉红蕊在翻滚池水中若隐若现,黑色的头发像荇草一样妖娆地漂在水面上。
他伸手欲把她捞起,刚触到她肩头,就觉得烫手。修眉皱起,手伸入水中去捉她的手腕一探究竟。
带着凉意的手指刚搭在手腕上,炎君便睁开了眼,一片朦胧,看不真切眼前的面孔,她下意识地挣扎,往后虚踏一步,整个人滑入水中。
“咕噜噜──”炎君在水中使不上力,又找不到着力点,双脚乱蹬,手胡乱拍打着水面,少不得呛了几口水。
突然有绳状物揽住她的腰。
她整个人腾空而起,飞出水面,落在池子旁边的地面上,缠在她腰上的原来是那根披帛。
新鲜空气大量涌入肺里,刺激得她不住咳嗽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睡了?”曜华蹲下来,手法不算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。
“我觉得热,咳……汗多得跟过了水一样,”她一边咳一遍解释,“就来,咳咳……洗澡,不知道怎么,咳,就睡着了……”
曜华听得不耐烦,抓了她的手腕:“行了,咳你的去。”
炎君咳完才发现他摘了头冠,长发仍束着。
身上只穿了件宽大绸衣,衣上落了些水,衣料便有些通透,再者腰上只松松垮垮地系了根腰绳,襟口开得老大,一眼就把里面内容全部看光了。
修指搭在她腕上,袖子倒滑下去,露出瘦长的手臂来。
眼眸低垂,薄唇微抿,侧脸浸润在夜明珠的柔光里,很有些风流倜傥的味道。
她见惯了他肃服持重的模样,一时间不大适应,张口结舌道:“你怎么──”穿得这么清凉?
曜华把了脉,发觉她没什么大碍,不过是吸收他的血散出了大量热气。他顺着她的话:“我怎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炎君这才闻到熏香的味道,那香熏得她头晕。
他要焚香沐浴,自然穿得少。
她真是不懂,洗个澡罢了,为什么还要焚香?这么多名堂不知怎么想出来的!
“……”炎君意识到自己正赤身裸体,这般伤风败俗的模样少不得又被他骂,便默默地背过身去。
“怎么?”
“……我不是故意光着。”
曜华站起来,走到池边:“我可有与你计较?”
炎君偷瞄了他一眼,试图挽回长琴的形象:“那天在榣山,我与长琴那样,实在是事出有因……”
“那样是哪样?”曜华取了巾帕,盖在她头上,“你张着腿让他又看又摸那样?”
炎君双颊红得要滴出血来:“意会即可,用不着明说……”
曜华见她一动不动,只得自己拿了那帕子给她擦头发:“你们做都做得,我说说还不成了?”
他凉凉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刮过炎君的身体,她身形又缩得小了一些,有些委屈:“我说了事出有因,事情而且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你倒与我说道说道,事出什么因,事情应该是哪样?”曜华心里一清二楚,只是嘴上不肯饶过。
“什么因……”炎君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“反正,长琴他是个好孩子。”
曜华不置可否。
炎君再接再厉:“长琴虽打小跟着我,但六艺都是仙塾先生教的,连文曲星君与武曲星君都称赞有加,绝不比别家差。你多相处一下就能发现他很多优点。他身上的魔气我也都清干净了,一点儿没剩下——”
瞧着她这喋喋不休的架势,他出声打断:“所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