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军被汪贵领入殿中,来到御案前,跪地道:“陛下,有人夜探济世堂。”
楚宣帝执笔一顿,目光蓦地锐利起来,带着薄怒,沉声道:“何人?”
禁军不敢隐瞒,如实汇报道:“禀陛下,是顾如璋,顾将军。”
楚宣帝长眉一压,放下朱笔,摇曳的烛火映照龙颜,神色难辨。
殿中安静的可怕,禁军与汪贵眼观鼻鼻观心,大气也不敢出。
半晌,楚宣帝问道:“她可受伤了?”
禁军知晓天子问的何人,摇头道:“顾将军刚入院中便被卑职们发现,一番打斗惊醒了娘娘。”
楚宣帝大手一挥,淡声道:“退下吧,增派禁军看护济世堂,若有半分闪失,都提头来见。”
禁军战战兢兢,低头退出紫宸殿。
汪贵垂眸看着端着的拂尘,噤声不敢言。
娘娘宁愿守着师妹,守着济世堂那一方小医馆,也不愿入宫,陛下也是学会服软了,顺了娘娘的意。
不过这顾将军夜探济世堂作甚?
汪贵同时为顾如璋捏了把汗。
*
这日,薛玉棠去济世堂扎针,这是她失去记忆来,头次去问诊,裴凌跟她一起出府随她去医馆,却没想到顾如璋一早就来了裴府等她。
薛玉棠有些意外。
顾如璋来到她跟前,“玉娘不记得了?一直都是我陪你同去,你的病症,我最是清楚。”
薛玉棠疑惑地看了眼素琴,素琴点点头,示意正如顾如璋所言。
薛玉棠对裴凌道:“有阿璋陪我去,便不耽误哥哥的时间了,哥哥去忙自己的事吧。”
还不等裴凌说话,顾如璋当着他的面,拉着薛玉棠就离开。
没坐裴凌的马车,是薛玉棠在顾府常坐的那辆。
马车平稳地驶离府邸,薛玉棠撩起窗帘一角,悄悄看了眼门口的裴凌,男人的脸色有些不好。
薛玉棠心头一宕,顾如璋将她撩起的帘子放下。
“阿璋,哥哥知道我的病吗?”薛玉棠面颊微发烫,羞耻心令她有些不好意思讲明,含糊解释道:“就是此前你教我的病。”
顾如璋看着她,目光逐渐往下,停留在某处,似乎是在求证让她指的是否如他理解那般。
薛玉棠红脸嗔他,害羞地抬起手臂,温软娇小的手掌在他眼前遮挡。
顾如璋轻笑,也不逗她了,小声道:“他不知。”
男人握住她的手,蓦地探身,唇贴着她耳廓,“是玉娘与我之间的秘密。”
灼热的气息从耳后洒向脖颈,薄红从耳根逐渐蔓延至雪颈,薛玉棠不敢乱动,梗着的脖子宛如火烧般。
薛玉棠小声道:“这是秘密,那阿璋不能跟他人提起。”
“自然。”顾如璋回应道,感觉像是在咬她耳朵,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得薛玉棠脸红,心也跳得飞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济世堂,薛玉棠快速撩开车帷,忙离开车厢,进入济世堂。
薛玉棠随姜柔去了隔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