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转身走进卫生间,在马桶里舀了满满一大杯水,然后掐住时遇的下巴,一鼓作气地将整杯水都灌进了他嘴里。
连续不断的灌入致使时遇反复呛咳,刚把水从气管里喷出来,又接着被灌进更多,没有一秒歇息的机会,他呼吸急促,面色潮红,张嘴大口喘息着,水流溢出唇角。
最后,我放下空杯子,饶有趣味地欣赏着时遇的狼狈模样,道:“听说人类光喝水不进食的话,可以活一个月左右,不如你来帮我实验一下吧?加油,别死得太快哦。”
时遇调整着呼吸,慢慢停下咳嗽,冲我笑道:“好,我会努力的。”
“这么听话?”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随口命令,“那爬一个给我看看。”
时遇什么也没说,先是双膝跪地,接着手肘也贴到地上,真的像条狗一样爬了起来。他低垂着脑袋,身体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微微发颤,却还是坚持绕着客厅缓慢爬行,每前进一步,身上的锁链都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最终,时遇爬到我脚下,仰起脸,用他那双漂亮而又幽深的眼睛,认真地望向我。
就好像,在渴望我伸手摸摸他的头,奖励他一下似的。
我后背猝然冒出鸡皮疙瘩,一脚踹开了他。
这个疯子。
第一世,他可以毫不犹豫将我推下天台,这一世,他却又可以乖乖趴在地上当狗。
连被阉了也可以一笑而过。
我怀疑他是个受虐狂。
说不定我越虐待他,他就越兴奋。
那岂不是便宜了他?
究竟怎么做才能让他陷入痛苦?
好想看他绝望,看他惶恐,看他生不如死。
罢了,实在不行,直接杀了便是,也算为民除害。
那之后,我时不时就会去隔壁给时遇灌马桶水。
重伤未愈,又没有食物摄入,时遇日渐消瘦,一天比一天衰竭虚脱,才一个星期过去,他便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,再也无法出言挑衅我。
我心情大好。
纵然是再变态的怪物,此刻小命不也掌握在我手里?
不多久,时遇开始陷入长时间的昏厥,身上原本就没多少肉,如今更是只剩下皮包骨头。
废物。
说好坚持一个月的,才这么点时间就要死不活了。
不过考虑到他身上有伤,跟正常人的体力不能比,我决定不跟他计较。
抬脚把时遇踹醒,我随手将一块面包扔在离他十米远的卧室地上,如果他有力气爬过去吃下面包,便能顺利活下来,如果他没力气爬过去,那就只能被活活饿死。
时遇如同一条垂死的蛆虫,艰难地蠕动,爬行,每挪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,脸色惨白如纸,四肢以极不正常的频率哆嗦着,连呼吸都成了一件消耗体力的事。
起初我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,见他爬得越来越慢,便不耐烦地打起了哈欠,掏出手机,给宋珸发了条嗲里嗲气的撒娇语音:小叔,人家好想你哦。
这阵子我经常跑去医院找宋珸,准时准点地等他下班,然后强行拉他陪我约会吃饭。
顺便还讨教了一些医疗知识,方便以后虐待完时遇做好伤口处理。
久而久之,宋珸科室的同事们全都认识了我,表面上宋珸向大家介绍我是他的侄女,可当他不在场时,我则会偷偷纠正:“其实我是宋医生女朋友,他只是羞于承认而已啦,你们也装不知道就好。”
于是,每当我甜甜蜜蜜地挽上宋珸的胳膊,那些小护士都会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目送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