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完晚餐后,若晓忙着要准备考试,便匆匆上楼回房间念书了。
而留下一个人的若暮,则收拾好餐具洗好碗盘,回琴房弹奏钢琴练习校庆上要演奏的曲子。
今天的练习状态很不好,思绪一直没办法集中,想要表现出的感觉总是抓不着,弹得零零落落,毫无水准可言。
他对这样的自己很不满,也很懊恼。最后索性一把关上琴盖,抓起乐谱往墙角狠狠扔去,看着一叠谱纸撞上墙壁,啪地弹开散落在地上。
“该死…”
他怎么也没想到,郑清,和郑茜会有所关连。
该死,郑茜,那个名字,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再度出现?
…不对,若暮觉得那个名字就像梦魇一样,残忍地提醒他,他那不愿再回想的一切、一切……
呵,总觉得这一切都像神谴。
当初,他就是利用这个借口。
若暮知道,若晓会因此感到歉疚,从而让他为所欲为。
是的,他很卑鄙,他以恨和报复作为来让自己肮脏念头轻易地得逞,而如今,他现在所拥有的破碎一切,也将因此而,破灭。
郑茜,在三年前忽然出现在他面前。
一个庶出的千金小姐,一直以来,身分都被人所看不起,传说她母亲在银座担任公关,后来怀了客人的孩子,生下来后,便把孩子抱回亲生父亲的家,自己则拿了笔钱不知去向了。
这是她从小到大,身旁所有人反复告诉她的可悲身世。她像寄生虫一样在那些“高贵”的家族眼皮底下苟且偷生。
二十一岁时,原本在旁人眼中毫无价值的她,却意外以裙带关系棋子的身分,嫁给一个财阀董事的二儿子。
那二儿子,是正房唯一生的儿子,天生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,情绪时常不稳定,却对郑茜一见钟情。
为了卖给王家面子,也为了缔结这亲家,郑茜被迫接受了这门婚事,成为直接的牺牲者。
关于这些,她说的极少,不对,她甚至从未清楚的和若暮说过她的一切。在他模糊的记忆里,她是个笑容灿烂,有些傻气迟钝的女人。
他不讨厌她,但却一点也不想回忆起她。
因为,郑茜的存在,再度反复的叫他想起,他那污秽的过去。
隔天一早,星期六。
早上九点不到,若晓和若暮便被亚当和陈渊叫醒,说是来台湾都没好好看过,要来一趟观光之旅。
而身为这家中,唯一一个一直住在台湾的若暮,自然而然推辞不得,必须担任今日导览的身分。
全家准备好后,便当真像真正的普通家庭一样,和乐融融地踏出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