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办好,再给你十两。”
那车夫看看手中的十两银子,一咬牙,说:“三十两。”
“行!”
姚素衣原本想着回府诉说委屈,结果到相府外,才发现这里挤得水泄不通。
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喜鹊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她说了情况:“姚娘子,这些都是讨债的。。。。。。老夫人还等着您应付呢。”
她是掌管中馈的,不能逃避。
傅桑榆给她戴上面纱,挡住漏风的嘴和红肿的脸。
姚素衣听说荣宝斋也来要债,一时还有些恍惚。
“荣宝斋怎么会来要账?不是不要钱吗?”姚素衣下了车就丢出这么一句。
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要笑死了。
“买东西不要钱?哪里有这好事,我也去瞧瞧?”
“看相府的意思,买东西从来不给钱?”
有个人大声问了一句:“沈掌柜,他们欠了多少钱?”
沈掌柜把手里的账本抖了抖,说:“除了硬拿的顶级笔墨纸砚,相府签字未付的便有两万零二百两。他们还带着同窗好友来铺子拿货,这些人欠下八万四千二百两,拖了好几年了。”
他一报出来,众人倒抽一口凉气。
“总共十万两?相府也太过分了,这不是明抢吗?”
“老子活两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。”
“这大概把东家都掏空吃尽了。”
“没想到丞相是这种人。。。。。。”
姚素衣惊慌又恼怒,对沈掌柜说:“你这账本是真的?可府里中馈记录,每一次都支付了银子的。其他人欠的账关相府何事?”
沈掌柜依旧恭敬地说:“小的哪敢在相府门前造次?您看账本,每一笔都有签字、手印。”
傅老夫人躲在后边,一直没说话。
这些年,府里积攒下来的家底并不丰厚。
昨儿个玉楼春那边欠下两万四千四百四十两还没着落,这十万银子再拿出去,相府直接宣布破产吧。
这时,尺素坊的伙计抱着膀子说:“姚娘子,我家的一万五千两,先付了吧,我们掌柜的男人等钱抓药呢!您总不能叫人病着过大年吧?”
“老天,欠酒楼两万四千,欠荣宝斋十万四千,欠尺素坊一万五千。。。。。。这,十四万两的债!”
吵嚷之间,百姓一传,就变了味儿,都说相府的人穷奢极欲,白吃白拿,债台高筑,耍赖不还。
不多会儿,前些日子给相府送了几批年货的店铺,也来要账。
羊肉、牛肉都是极其稀罕的食材,别说赊欠银子,有银子都不一定买得到。
嚷嚷原本想靠着这一批肉大赚一笔的,都被相府强行定了,他们也不多要,给个本钱就行。
七八家铺子的掌柜和伙计,堵门要账,说前三年的账至今未结清,他们都有送货记录。
七七八八也要一万多两。
百姓再次起哄,相府买这么多年货做什么?
有人就说,还用说吗,肯定请客送礼拉帮结派呗!
各个铺子的人聚在相府门前,呼声聚成一句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