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桑桑走过去,仰着脖子看他。
韩毅哼笑了声,问:“要亲?”
程桑桑摇头。
韩毅问:“要抱?”
程桑桑又摇头。
今晚的她分外沉默,韩毅意识到这一点,然而并不知道她为什么沉默,只当她累了,说:“今天你忙了一整天,晚上早点睡,知不知道?”
程桑桑终于开口,说:“让我看看你的伤口。”
韩毅不在乎地说:“就是小伤,不碍事,我下午用碘伏消毒了伤口,上了药,还打了破伤风针。”
程桑桑执意要看。
韩毅没法,只好脱了上衣。
他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是完好的,右上角还有之前被泼硫酸留下来的伤痕,整面背部大大小小的布满了新伤旧伤的痕迹,甚至还有枪伤。现在最显眼的就是贴了一大块纱布的那儿。之前在救生艇上隔得远看不清楚,现在就在眼前,她发现比自己目测的口子还要长上半截。
很快的,韩毅又穿回上衣,对程桑桑说:“就是小伤口。”
程桑桑说:“哦。”
韩毅云淡风轻地说:“我以前处理习惯了,这点伤是个男人都能承受。”
程桑桑说:“哦。”
。
程桑桑离开后不久,二副就吃完饭回来,一进来就见到船长眉头紧皱的模样。昨天夜里加上今天那么紧急的状况,船长眉头都没皱一下,现在却皱得这么紧,二副吓了一跳,疾步上前。
驾驶室外,风平浪静。
风雨过后,漫天星辉。
二副面色凝重地问:“船长是不是出大事了?还是说船上哪里出问题了?”
这个时候,二副已经往最严重的方向去想了,刚吃过饭呈现出的红润面相渐渐露出一分白来。尤其是看见船长久久没有回答他的话,他整个人的心脏都开始砰咚砰咚地跳了起来。
身经百战的船长都露出这样为难的神色,一定是个大问题。
终于,韩毅问:“你惹过女朋友生气吗?”
二副顿时有点摸不着北,愣了半晌,舌头都没法捋直:“什……什么?”
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?
刚刚船长说的是女朋友?而不是船上的哪一个硬件?
韩毅微扬下巴:“有女朋友吗?”
二副问:“船长,您是指活的那种女朋友吗?”
韩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这才想起这条船上大多是单身的,只有寥寥几人成了家,至于是哪几个,韩毅一时半会没想起来,他又说:“没任何问题,现在开始你当值,今天的航海日志由你负责,写完给我过目。”
“哦……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