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色不急不缓,沉稳有力。
传入传音符中,大弟子脸色骤然大变,拔高了音量:“盛秦衍在佛门?”
怎么这么快?
不是要半炷香左右才能到吗?
不对,盛秦衍怎么会在……封城去了佛门?!
大弟子神色骇然,心下翻起惊涛骇浪,一时也顾不上埋怨封城。
仙门百家之力尚不足以捉拿下盛秦衍,佛门弟子凋敝,会是什么下场,他不敢想象。
想到这里,大弟子彻底坐不住了:“主持,弟子马上回来!”
他掐断传音符,不顾在流血的伤口,疯了一般往佛门回赶。
幸存下来的仙门弟子面面相觑,犹豫了片刻,纷纷跟了上去。
主持挥去传音符残灰,幽幽叹了口气,眉眼间满是慈悲:“无如的伤是你所为吧?盛施主,莫要再执迷不悟了。”
无如,大弟子的佛家名讳。
呵,虚伪。
前世,盛秦衍被林家人挖去灵根,他曾像狗一样,爬向了灯求救。
了灯佛法深广,一探他的脉便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可他做了什么呢?
他拂开他的手,当着仙门百家阖下一句“阿弥陀佛”,将林百川收入了佛门,庇护其在修真界如鱼得水。
又在后来一次次追杀他之时,一遍遍规劝他放下,就此收手。
这种假大空的话,前世已经听的腻了。
盛秦衍置若罔闻,眼瞳没有从玉牌上挪开过一瞬,不动声色催动元神留下的印记。
下一刻,玉牌之中,被花团锦簇包围的艷丽少年便感觉脖颈上发起了烫。
刺痛钻入神经,他被烫的浑身轻颤了一下,眼尾一下子就泛起了红。
“痛……”林澄抖着绵软的嗓音,溢着粉意的指尖蜷了蜷,朝后颈上摸去。
然而,指腹之下一片滑腻莹润,没有摸到任何不对的地方,烫意像是深入到了皮肉里,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。
林澄咬了咬饱满软红的唇肉,慢吞吞放下手来,默默忍受着,呼吸略微急促起来,脖颈上的肤肉晕开一层薄红。
好在疼痛没有持续多久,三分之一刻钟不到,后颈上的异样就如同潮水,褪了个干净。
林澄吸了吸红红的鼻头,气息一颤一颤的。
虚弱,但是真实存在着。
盛秦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,悬吊了一路的心终于安稳下来。
他张开血淋淋的手掌,眼底漆黑一片:“玉牌还给我,我可以放佛门弟子一命。”
威胁!
赤‖裸裸的威胁!
闻声赶来正堂的佛门弟子,面色一下青一下白。在佛门的地盘上还敢如此狂妄,简直是大言不惭,不把佛门放在眼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