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来相安成绩很好。」金既成道。
「哪里好,一直卡在年级第十名左右,动不了。」
「我听说砾山中学是省级重点中学,年级前十,很厉害。」
何志东摇头,「这孩子,没什么野心,太安于现状了。」
金既成微微一笑,馀光见何相安已经自行走去客厅,分明不想参与长辈的谈话。
何志东见状却有些不满,认为何相安是不喜欢听批评,扬声道:「客人还在,不打声招呼就走,没礼貌。」
何相安掉头回来,神情没什么变化。「我以为你们要聊其他事情。」
高考,以及在北京求学的相关内容,何相安没有主动发问,所以很快结束。
饭间,金既成问起静心观,谈及玄妙大师的名气,忽听何相安道:「玄妙大师没离开过砾山,名声在外,有点夸张。」
「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,即使玄妙大师不出世,全国各地来找他的人没断过。」何志东道。
「我就是慕名而来。」金既成道。「道家五术,山医命相卜,听说玄妙大师无一不精。」
「一会儿见了他本人,你可不能说这些。」何志东道,「场面上的人情话,玄妙大师最听不得。」
「多谢何老指教。」顿了顿,金既成又道:「我知道何老和玄妙大师交情已久,您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呢?」
「我祖上也是北方人,抗日战争爆发后,家里跟着往南迁,经过福余县时,我父亲生病,一开始是暂住,后经人举荐,到砾山中学谋了个教职,在砾山镇待了下来。玄妙大师是我父亲的学生。」
金既成的目标并不是玄妙大师,他在何志东面前所展露的兴趣,只不过是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。这一点,久居的何志东看不出来,何相安看得出来,他对这个姓金的外地人有着先入为主的偏见,觉得他是虚伪的大人。
饭后,何志东领金既成去了静心观,何相安想跟着去,何志东不许,今天是罗永济上门补课的第一天。
这一天,何相安上课上得心不在焉,满心满脑都在想,五百米开外的道观正在发生什么。
下午五点,何志东独自回家。不等何相安问静心观情形,何志东当先问他补课效果如何。
何相安猜到爷爷事后还会问一遍罗永济,遂坦诚道:「还没适应,不在状态,我尽快调整。」
何志东满意地点了点头。这个时间,施菊已经在厨房忙碌,何志东照常拿了本书,趁日落前,做会儿阅读。
何相安斟酌着话语,问金既成和玄妙大师见面的状况。
「往常,你很少对这些事感兴趣,最近是不是有点分心了?」何志东道。
「没有。」何相安习惯被盘问,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。父亲入狱后,即便是主张民主教育的母亲,在何相安袒露出与学习无关的好奇心时,也会发起盘问,爷爷把这种过度关心比喻为「给植物修剪旁枝」。「中午吃饭,听您讲到玄妙大师和太爷爷的渊源,觉得很意外。」何相安给出准备好的答案。
何志东默了默,「确实很少有机会跟你说这些。」
「那位金先生,是特地找玄妙大师算命?」
何志东摇头,「近些年,玄妙大师不轻易给人算这些。金既成是顶聪明的人,算命这事,他压根没问出口。」
「他是为算命去的,不算命,留在那做什么?」
「大师喜欢他,留他在观里吃饭。」何志东道,「小金会下棋,心定,坐得住,不像你,少年人,心思浮躁。」话题到此一转,又往何相安的学业上去。
第48章。
涂修志最近也开始补课,补语文。任课老师万芳华举家旅游回来,主动每天匀出一个小时,给涂修志补课。为此,他必须重新规划日程安排,补课是下午两点到三点,小河之约是五点半到六点半。之前,他是喂完猪出门,现在,他得在补完课之后回家一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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