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开始擦亮前,我们走到了一处破旧荒凉的院子,老头推开木门,尘土飞起扑了我一脸。
我咳嗽了几声,用手将灰尘扇到边上,边上的奉弥表情没什么变化,低头,笑着看着我。
“真好,那今晚我洗澡的事就麻烦你了。”
我被他的不要脸惊道:“凭什么!!!”
“谁叫你弄脏了我呢,”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暧昧,无辜地摆手,“再说这一路为了保护你,我受了多少伤,你当真如此狠心对我不管不顾吗?”
老者扭头,神情错愕,“你二人是……夫妻?”
“怎么?”奉弥环住我的肩,“不明显吗,多郎才女貌。”
“那你夫妻二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寻神女所为何事?你的妻子应该是位中原人吧。”
老头鼻子褶作一团,中原人的气息。
奉弥将我偷摸掐在他腰间的手包在掌心,深情款款地放在唇边吻了吻,全然不管我的死活。
“传说鹿山神女习得神术,可以活死人肉白骨。”
他伸手摘下我脸上的面罩,“前阵子吾妻出了意外,您知道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,她悲伤欲绝,惶惶不可终日,已非长久之相,所以我带着她和两个家仆,哪怕千难万险,也要见一见这传说中的神女,若能医好吾妻的脸,我愿献出一切,成为山神和神女的信徒。”
此话情真意切,成功赢得了三个人的白眼。
我:你爹的,你才不是长久之相呢!
江十九,江二十:呸!你才是家仆。
老者倒像是真的信了这番说辞,收拾出了东边的两间偏房,然后弓着背去厨房烧水。
我:“。。。。。。我不跟你睡一间屋子。”
不可能,绝不可能!
奉弥仰头,唇角轻佻地上扬,“巧了,我也不可能跟陌生男人睡一间屋子。”
江十九眼神都没分给我俩一个,撩开帘子随便选了一个房间。
“随便你俩,这么有个性的话就睡在院子里吧。”
我将头转向江二十,可怜兮兮,“二十。。。。。。”
江二十愁容满面,“大人,您一个姑娘家,我可是个男人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奉弥翻了个白眼,呵呵,谁不是呢。
“我可以不是姑娘,”我激动地扯住他的袖子,“或者干脆你变成姑娘?”
都是在宫里干活,换个部门而已,暗卫和太监不过就是两字之差,区别不大。
江二十体贴地替我摘下被发丝缠住的草叶,在我充满希冀的目光中,拽下我的手,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江十九的那间。
Shift!
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!”我看向奉弥,“咱俩商量个事呗,要不今晚你就在院子里将就一下,毕竟我是个——诶!我的话还没说完呢!”
“啊!奉弥!不许脱衣服!!!”
隔壁乱作一团。
江二十叹了口气,“这样能行吗?要不我还是过去吧。”
江十九检查了一边屋子,将长剑藏在了床头的隐蔽处,“她的身份你我很清楚,至于奉弥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,“从他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娘娘的那一刻起,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