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缩在他的怀里,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冲淡了血渍,“你就知道骂我!我的脸坏了,我再也不漂亮了,你是不是不想喜欢我了!”
秦玦抱着我,他拂开我的发丝,眼神流淌着我不愿称之为温柔的东西,显得他陌生又可怜。
“朕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,美死你得了。”
我安静了下来,在銮驾内所有人面前,躺在秦玦的腿上,闭上眼无声落泪。
“都退下吧。”
垂下的帷裳盖住了里面的叹息,李居怀关上了最外层的车门,透过层层缝隙看到了最后一幕。
冷漠的帝王此时满脸无奈,他拭去怀中人的泪水,俯身,轻轻吹在她受伤的颊侧。
一下又一下。
“还疼吗?”秦玦温声道,“没人看了,朕给你上药行吗?”
我问:“为什么罚皇后?”
他捡起药瓶,将帕子用水打湿擦拭伤口,然后再洗干净,擦拭,直到盆里的水变为血色,我的脸才差不多擦干净。
秦玦的动作很轻,极有耐心,我猜他这辈子都很少这么小心翼翼过,生怕弄痛我。
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,我真的一点也不疼。
因为,我早就贷款买了系统道具商店的强力止痛剂了。
这钱不得不花,哪怕是赊。
秦玦将药平铺在伤口上,声音喑哑,“你又为什么非要见朕,知不知道这样横冲直撞的有多危险,要是迟了片刻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掩盖住绝望的神色,紧张地向他求证:“我的脸还会好吗?”
秦玦眼神闪躲,“朕给你找最好的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那会好吗?会痊愈吗?能不留疤吗?”
我拽着他的袖子追问。
“周妧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眼中的痛色几乎藏不住,“朕不在乎。”
我也不在乎,我又看不见,你脸上没疤就行。
如果你实在介意,那善解人意的我只能分分钟再赊一笔原地消失投入别人的怀抱,然后每隔三个月入宫偷看你痛不欲生。
当个白捡的笑话。
我垂下手,泪水浸湿了眼睫:“这么深的口子,肯定会留疤。”
我害怕地又想捂住脸,却被秦玦按住,动弹不得,他认真看着我,“周妧,长相不重要。”
大哥,你好歹考虑一下我的感受,你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喂鸡汤,说服力在哪儿?
这他妈的谁能喝得下去?!
除了我,我喝,画的饼吃多了也会噎。
秦玦继续道:“你长得也没有美到绝无仅有的程度。”
我觉得止疼剂应该失效了,否则我怎么全身上下都这么不是滋味。
尤其是拳头,痒痒的,急需挥出去冷静冷静。
安慰的很好,下次别再安慰了。
他看着像虫一样开始蛄蛹反抗的我,眼尾轻轻一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