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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51nbsp;nbsp;耦合·九

nbsp;nbsp;nbsp;nbsp;◎本章走剧情◎

nbsp;nbsp;nbsp;nbsp;李富德的手机响了一早上，好几天的连续蹲守早已让各个分局派来的人心生不满。东文市共有四个大区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，底下分局里剩的人忙不过来，处理投诉都要用上好几个小时，各位负责带队的警察开始和李富德“商量”，想释放一些力量回到分局处理工作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李富德夹在中间两头难办，他看着市政府今早下发的通知，几页纸总结下来也就一句话——赶紧结案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赵局办公室的沙发上，拇指快而猛地敲击桌面，把赵局茶杯里的水都震得溅了出来，“这叫什么事？都他妈的回家养老去吧！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赵自立把李富德的手机从沙发缝里抠了出来，“别生气，要我看你就留咱们自己人守着就是了，那个常中生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，交通给他一切，我看他出门就是寸步难行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说的到简单，你知不知道这个姓常的是什么人，他在沈文兴身边藏了那么多年都没被找出来，你现在指望三兵两卒就把他拿下？”李富德大掌一挥拍在赵自立的实木办公桌上，“你是不是太多年没执行任务脑子也躺傻了！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赵自立也不生气，脸上还是和颜悦色的，他拿起茶盘上的抹布把桌子上的水渍擦干，“富德，不是我说，这么多年你这个脾气还是一点没变，万事总有一个折中的办法，或者你给我一个期限，三天？一个礼拜？一个月？不能因为常中生永远抓不着整个东文都不过了吧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李富德盯着文件上的印章，深深的喘了一口粗气，“一个礼拜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五天。”赵自立伸出一只手，“咱们俩这么多年，我很少在这些事上逼你，但这次我也顶不住了，五天时间已经是我能申请到的最大期限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李富德瞪着赵自立的掌心，他心里门清，赵自立从最一开始就是领了五天结案的命令来找他谈的，来来回回几句话就让这被动的五天变成他主动立下的军令状，日期一到他就没脸再多做要求了，到时候案子就算不结也只能扔在档案室里积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就是东文市局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李富德走出赵自立的办公室，手机又不停的震动起来，他看了眼屏幕没好气的接了，“喂，怎么了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李队，我是周强，香月分局的那个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知道。”李富德往重案组的办公室走去，顺手从兜里摸出来一颗薄荷含片放进嘴里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今天凌晨我们辖区发现了一具男尸，初步判定为他杀，队里的人实在是不够了，想和您请示一下能不能还回来两个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李富德有些犹豫，但就像赵自立说的，东文市不能只活一个常中生，更何况在居民区里发现尸体算是大案，如果处理不好上报到市局会更麻烦，“留两个继续蹲守，剩下的人回去吧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谢谢李队理解。”周强松了口气，他在现在位置上坐了太多年了，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升职的机会，他不希望自己负责的任何事出差错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死的是什么人知道吗？”李富德的职业病犯了，忍不住问了一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知道，是我们这片的一个地痞流氓，一年里有半年都在辖区派出所里蹲着。”周强指挥几个片警用警戒线把垃圾堆附近拦住，“李队咱们以后再聊，这儿的居民都要上班了，我得组织人保护现场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好。”李富德刚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，他站在办公室门前愣了一下，最后决定去找李俊涛，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——他想亲自模拟常中生掉进水后的场景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是他还没赶到水库，电话又响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几乎一样的理由再他耳边重播一遍，李富德甚至怀疑是不是周强忙得大脑混乱又给他打了电话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锦华公园的小树林内发现了一具男尸，死者是附近一所职高的保安，尸体上没有明显伤痕，需要移到市局做尸检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李富德挂了电话后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，如果两个案件都是凶杀，那么凶手选择在同一时间犯案的可能性极低，他几乎可以预见，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，但是他没办法判断这场行动是否和常中生有关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巨大的恐慌感在他心里蔓延开来，从苗晶晶的案子起，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拽着跑。他不知道常中生是否是阴谋的尽头，也不清楚苗晶晶是否是开始，或许这场大戏在很久之前就唱了起来，他们作为中间的一个章节才轮到上场的机会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李富德只能把模拟常中生落水这件事交给宋明明和李俊涛，他自己则去了香月分局找周强，毕竟那边的死者线索更明确，如果有人想让他们走进圈套，也一定把游戏的起点设置在这个案子上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周强接到李富德电话时已经返回香月分局，作为仅次于市局规模的公安局，这边的情况要比锦华公园好得多。法医已经做出了初步的判断，死者死亡时间是在昨天凌晨左右，死因是窒息且死者生前有□□行为，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捆绑痕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憋死的？”李富德看着尸检报告，“附近的监控查了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新民小区的监控状态您比我清楚。”周强叹了口气，连续几天的蹲守让他的黑眼圈快掉到了苹果肌，说话也是有气无力，“拾荒的大爷说他晚饭前还没看见垃圾堆里有尸体，所以抛尸时间锁定在晚上的八点半到十一点之间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凶手胆子很大，选择这个时间抛尸。”李富德皱眉，“尸体是被直接扔进垃圾桶里的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周强摇了摇头，从一个袋子里抽出两张照片，“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装在一个行李箱内，因为新民小区居民比较多，垃圾点用的是立式大垃圾箱，这种尺寸的行李箱扔进去完全看不出来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生前是干什么的？”李富德观察照片中的死者，根据行李箱的尺寸来看，死者的身高偏矮，体型有点臃肿，如果没什么背景，当地痞流氓应该也很吃力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叫薛仁，生前在新民小区西面那条街上开了一家棋牌室，偶尔帮别人收债。”周强站起来蹦了两下，让自己强行提神，“不过他只收那些法律管不了的高利贷，真闹起来辖区派出所也只能拘两天，最大的事就是之前被控告□□，但是调查后被定性为□□，交了保释金也就放人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□□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嗯，我去翻了一下当年的卷宗，有个女孩报警说薛仁□□她，并向警方提供了医院出具的报告。”周强咽了口唾沫，“结果薛仁拿出来他和女孩的聊天记录，大概意思就是他借给这个女孩五千块钱，女孩还不上要‘以身抵债’，辖区派出所最后就以□□结案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裸贷？”李富德想到了几年前的新闻，那个时候所有高校的墙上都贴了反对校园贷的宣传，市里更是用这件事做典型，以每周两次的频率在公共媒体上播报，“有调查这个女孩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确认死者身份后，我们第一时间就把侦查方向定在了这个女孩身上，毕竟薛仁死前也遭受了性侵。”周强站在电脑前，用内部系统内调出了女孩的资料，“不过这个女孩在那件事以后想不开跳楼了，现在人还得依靠轮椅生活，没有作案条件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薛仁后来还放这种裸贷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不清楚，我们的同志已经去他的住处和棋牌室搜查线索了，要看下他近半年接触的人才能有新的方向。”周强直起腰来，转头看向李富德，“听说锦华公园也发现了一个？是什么情况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