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陛下等得了那么久吗,陛下可怎么办啊,陛下还在逆贼手里呢。”沈复忧心忡忡的问道。
“我自然是想立刻就去救父皇的,可是如今,我们与逆贼兵力悬殊,就算是去了,也只有白白送死的份,到那时,父皇可就真的没有指望了。”刘伯靖哽咽欲泣道。
沈复张了张口,还欲再说,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沈妙苓拦住了他,劝说道。
“殿下说的是,如今逆贼四起,图谋不轨,也唯有指望着殿下平定叛乱,勤王救驾了,还是从长计议的好。”
她瞧的分明,这位殿下吃穿尊贵,哪里是逃出来的,分明是早就不在京城了,他手底下的兵马更是唯他马首是瞻,何谈是陛下亲卫。
京城里的那四位是谋逆的反贼,这位殿下打着勤王的正义旗号,也并不无辜。
不过,只要记住,谁当皇帝都无所谓,而太医院只效忠于皇帝就对了。
既然他要将无辜充到底,那戳破他的决不能是沈家,否则如今在他手下,死无葬身之地。
沈妙苓清冷的眼眸微闪。
见自己女儿也如此说,沈复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,干脆沉默起来。
“沈姑娘正是说到我心坎去了。”
刘伯靖颇为感激的看向沈妙苓。
暗中却将她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一番,听了她的话,心里不免将人高看了几分。
沈复愚蠢,生下的女儿倒是个聪明的。
“沈姑娘身份贵重,又是书香门第,可有婚配了?”他浅笑着问。
“还未,一切都由家中长辈做主。”
沈妙苓垂首,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卫录嘉几眼。
在京城住的亲贵没有不知道卫录嘉的,高门世家子弟,将门贵胄,相貌生的更是风神俊朗,万里挑一。
十四岁,京城里其他同门第的少年正是整日招猫逗狗、讨人嫌的年纪,他就已经随父战场厮杀,轻骑追敌八十余里,取敌营统帅项上人头,还能全身而退,自此一战封神。
那可是凤毛麟角般的人物,当时求亲的人简直要将卫家的门槛踏破。
见过他的人,听说过他事迹的人,无不为他的年轻而震撼。
当初听到他的死讯时,自己还着实为这样惊艳绝伦之人的陨落哀默扼腕了一把。
甚至她母亲原也打过择婿的主意,不过那都是往事了,如今卫家不复当年,刚听旁人又说,他也已经成婚了。
“若是镜夷没成亲,你们俩倒是般配,我记得当时令夫人还问了镜夷的八字合呢,不过,世事变迁,如今弟妹也是个极有趣儿的,镜夷把人家当个宝一样护着,若是她在,你们必定有话说,弟妹也极擅药理。”
刘伯靖自然注意到了沈妙苓暗戳戳的视线,他抿唇笑了笑,干脆扯破了窗户纸说道。
现在说开了,省得往后弟妹误会了,卫录嘉那小子再来找他闹。
“真的吗?”
沈妙苓来了些许兴趣,擅医术的女子极少,她家中除了她以外都是男子传承医术,若不是父亲自小疼她,见她有几分天赋,倾力传授,恐怕也是轮不上她的。
“自然是真,不信你问镜夷。”刘伯靖看向卫录嘉。
“家妻确实颇通杏林之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