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仿佛徜徉在一片温暖的池塘里。
随着池水荡开的一层层涟漪缓缓的松弛了原本紧绷的肌肉。
被阳光晒的暖而柔和的池水包裹住四肢百骸。
王里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。
好像他还活着一样。
等等。
他猛地睁开双眼,浑身一震,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肋骨上的伤口。
王里疼得龇牙咧嘴,弓着腰倒吸着凉气,却发现身体弯不下去,胸口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固定住了。
视线从模糊渐渐转而清明。
……
泥糊的土墙,翘着不平的杂草,墙角还四下结着蛛网,落满了灰尘,屋内连套桌椅都没有,地面黑乎乎的,透着潮湿腐烂的味道。
这他妈到底是哪儿!?
王里撑着身子忍着剜心的痛意爬起来,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的上身,两块木板被前后死死的绑到胸口处固定,怪不得行动不便,伤口都被整洁的纱布包好了,显然是已经被处理过了。
他竟然还没死。
门帘突然被人撩起来。
王里立刻一凛,伸手就要去够杵在墙边的长剑。
“谁让你起来的!”
相璀错端着药汤,不悦的看着他。
不知为什么,看到她在,王里心下松了一口气。
刚强蓄起的力气又散了,身形晃了晃,他一阵头晕。
扶着墙,自己又慢慢的躺了回去。
“你竟然还没死。”
相璀错没好气道,“你倒是盼我死,只怕是我要是死了,你这条烂命也得跟着陪葬了。”
“赶紧趁热喝了!”
刚处理好的伤口,这下又得崩开了,骨折了还乱动什么!
黑乎乎的浓药汤在碗内随着动作摇荡。
王里挑眉,扯着笑,“不是什么毒药吧。”
这么说着,他却接过汤药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单纯性肋骨骨折,属轻微伤,连轻伤一级都够不上,肩膀和手臂受刀锉伤和严重外力冲击,局部皮肤、黏膜、肌肉、骨骼等组织受损,血管破裂出血,失血量过多导致的短暂性休克,身上还有其他几处擦伤,伤的这么轻,想死也死不了。”
相璀错俯视着他,温柔的笑笑,“不过,君子有成人之美,如果你真心求死,我也可以成全你。”
王里听到这话竟出奇的平和,没有乱发脾气。
“说话这么难听。”
很快就抛却一边去了,他问。
“我的伤是谁包扎的。”
相璀错抱臂:”这里还有别人吗?“
”你还会这个?”
王里双手枕在脑后,脸上挂着轻佻的笑,“别把我治死了再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