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没能和卫少将军见上一面,实在遗憾。”
刘伯靖光着左脚,慵懒的支在榻上坐着,遥遥的朝他敬了敬杯盏。
“多谢殿下抬爱,不过还请殿下谨言慎行,草民一介庶人身份,早已不是什么少将军了。”
卫录嘉跪坐在蒲团上,淡淡的回道。
“卫公子同样要谨言慎行,毕竟废太子可算不上什么殿下。”
刘伯靖撑起下巴,津津有味的看着他说。
卫录嘉轻笑了一声,颇具嘲讽意味道,
“殿下放心,殿下在我心里永远是殿下,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,哪怕有一天在大街上的乞丐堆里见到您,我也会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殿下。”
刘伯靖自顾自的大笑起来,仰倒在榻上颤动,一派花枝乱颤的模样,伸手指着他。
“卫静怡,你嘴还是那么毒,也就是我了,宽宏大量,这么多年都不跟你计较了。”
“你再喊这个名字,我可就送客了。”
卫录嘉给自己倒了杯酒,看也不看他,嗓音清淡。
“咦,今天怎么回事,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啊,从前我叫你这个名字,你那架势可都是要将我碎尸万段的。”
刘伯靖颇为新奇的从榻上坐了起来,上下扫了卫录嘉一圈,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,故意拉长了声线。
“哦——我猜到了。”
他坐了起来,随意整理了下衣服,寻常般的语气问道。
“弟妹今天怎么没来,在家里忙什么呢。”
卫录嘉矜持道:
“老幺明天去书塾,她在家收拾衣服和文具呢,又说是要再给我做身衣服,早就说了不用,她还是惦记着。”
“扑哧——”
刘伯靖笑的直拍大腿,指着他哈哈大笑。
“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天,瞧你那不值钱的模样,做身衣服都能给你乐成这样。”
卫录嘉没管他,自顾自的说,
“家中上下一应事务都由她一手操持,她总是细心的照顾着家里的老人孩子,一日三餐,变着花样做吃食,连日常穿的衣服,她都会关注到。”
刘伯靖满不在乎的说,“我府上的奴仆也能做这些事情,这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卫录嘉接着说下去,“张阿母的眼疾,老幺的教育和陪伴,我的腿伤,她像是有法力,任何人有问题都能第一时间发现,就连铺子里的活计她都一并关心到,所有人都被她的光辉温暖。”
刘伯靖渐渐敛了笑意,面无表情的看着他。
“她聪慧有能力,想法很独特很不一样,我有时候都有些佩服她,她做饭是出于热爱而不是责任和讨好,这不是她应该做的,她的路会走得更远。”
卫录嘉毫无所觉似的,滔滔不绝的讲着,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他翘起嘴角。
“当然有时候也会犯小迷糊,遇到事情又蠢又笨的,不过,她很有胆色,虽然不擅长却也从来没怕过任何事,敢单枪匹马和赵、梁两家博弈,谈下平凡百姓不敢想的生意,力挽狂澜于水火中。”
刘伯靖冷冷的打断他,
“所以,你喜欢她。”
卫录嘉看着他,没有承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