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。
疼痛和疲惫几乎掀去了相璀错脸上的所有血色,浑身带着一种精疲力竭的虚脱。
渐渐的。
跑成了走。
走又成了挪。
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蹭着。
眼前每隔几个呼吸就要发黑一次,什么都看不见,相璀错慢慢已经适应了这种眩晕。
发晕的时候她就凭着记忆缓慢的挪动。
尽量不走错路线。
过了这阵子后,她在短暂的清明里抬头确定一次方向。
接着再回归永夜。
……
相璀错再次抬头,在一片模糊里最后确定了一下城门的方向。
就在眼前了。
她现在的情状实在算不上好。
脸色惨白惨白的,伴随着些许浮肿,眼皮因过分疲累耷拉着,嘴唇被咬烂了一片,血迹干涸在翘起的皮肉上,浑身都是暗红的血,身后背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血人,整个人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。
马上就要进城了。
一步。
两步。
三步。
……
离城门还有十来米的距离,门口走来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。
“你什么情况,有没有通关路引?”
路引?
那是什么东西。
相璀错嘴唇微张,只有干炙的热气吐出来。
她缓慢僵滞的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就走,不许进城。”
“去去去,去一边去,别在这吓着人。”
相璀错被推了几个踉跄。
她张开嘴,已是气若游丝,沙哑道,“我要见……卫录嘉……”
可实际上,哪怕她声嘶力竭,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几声气音来。
“见什么见,嘴里嘟囔什么呢,看你也不像什么良民,把她抓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