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将军。“
王舜红了眼眶。
卫将军已被封为镇远侯,可将士们还是习惯称将军,短时间是改不了了。
他知道,将军这么说,无非是想掩盖自己双目的伤势,激起敌军的怒火。
可这样一来,将军也成了众矢之的,怒火源头了。
如蒙眼踏悬空铁丝。
必死无疑了。
黑沉的乌云连成大片,聚在头顶上的一小片天空上,泼墨似的越发浓郁黑漆。
几声沉闷轰隆的雷声响起,白烈的闪电在天际一闪而过。
天色灰蒙蒙的,快要下雨了。
银枪一挥,腾势如蛟龙,带着猎猎劲风落下,战马直接被砸翻在地,背骨尽断,马嘴中响起一声凄惨的鸣叫。
血混着涎液嗬出,连成丝砸在地上。
长枪插地,卫录嘉撑在地上。
身上多了好几处贯穿伤。
又是一口血吐出来。
缚目的红绸下,两行暗红的血水蜿蜒而下。
甚为可怖。
脑中已经晕沉的失了平衡,无法再站起来。
这次,是真的要死了。
还没有救她出来。
卫录嘉握着银枪的手一紧,将长枪猝然从地面拔出。
过往的一幕幕流水似的在脑海中滑过。
她的一颦一笑,为他流下的每一滴眼泪……
他在摇晃中逐渐稳住身形。
-即使我死了。
手中长枪扬起。
-我的尸身。
身上肌肉紧绷。
-也会为了救你而铺路。
银枪如同一尾破云的银蛟,以势如破竹之势贯穿猎猎劲风,穿透敌军将领的胸膛,猛烈的余力将人带飞数米,直接死死钉在城墙上,枪身尾端甚至还在窣窣颤抖。
”贼首已死,尔等还不速速投降!“
鹤禾涂六等一众将士见状,持着剑大声吼道。
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,浑身一软,连指尖都失了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