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七和五一连忙清场,带着两人出了门。
图德抽空回头看了眼,温辞身影被挡了大半,却仍让他心头慌乱。
阿朵朵切了脉便将人放平,口中吩咐,“先别说话,也先别笑,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憋回去!”
随后挽起温辞衣服的手腕脚腕,快速翻出自己的针包,双手同时下针。
温辞像是被封住了心神般,一动不动,眼睛都不眨。
直到阿朵朵深深呼出一口气,瘫坐在床榻边上,才动了动眼睛,小声道歉,“抱歉啊神医,让你操心了。”
阿朵朵还喘着粗气,没好气道:“知道就好,以后禁止心情大起大落,听见没?”
温辞想点头,最后只是眨了眨眼睛。
半晌才低低地问:“什么时候能动啊?”
“又要如厕?”阿朵朵转过身子,瞥他。
“不是,”温辞难得如此听话,“我有些事要吩咐。”
阿朵朵起身,“行”然后将床围唰的放了下来,“我去给你叫人。”边走边解释,“只动嘴就行了。”
温辞眨眼表示完全可以接受。
羽七和五一被唤了进来,站在床榻之外,隔着一层床围听到自家主子吩咐。
“找鹰九,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去南郡找大公主,就以咱们府宅为抵押,请大公主帮忙筹集百万石粮草,可能不值这些,但还请大公主看在边疆十八座城池的份儿上施以援手。
另外,将发霉粮草一事透露给陛下,羽八等人暗中协助调查,若此事不是陛下所为,一个不留。”
温辞声调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还有,吩咐图德,此事不可再让其他人知晓,动摇军心中者,斩。”
羽七和五一领命吩咐去了。
他们早在温辞入狱时便接到了吩咐,散在各地的人原地不动,京中留下二十人暗中照拂陛下,羽七和五一两组人在温辞身旁待命,鹰九一组则隐于暗处,不再露面。
此事一出,温辞不能再任由小皇帝任性下去。
十万大军与边疆百姓的性命不可如此玩笑对待。
而他身侧若有佞臣欺上瞒下,也必须肃清才行。
远在皇城的小皇帝亲眼看着二十万石粮草装车运走,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全是发了霉的粮。
如今他坐在乾清宫新建的桌案前,正拆着手中暗报。
是张平手下的暗卫送来的。
站在陛下身侧,准备给陛下填上热茶的高升,只听“嘭”的一声,桌面一阵震动。
高升一抖,连忙放下茶盏,噗通一跪,颤声喊道:“陛下?”
他的陛下哼哧哼哧喘着气,转身一脚踹翻了椅子,大声喝道:“来人!”
刚送完信的张平还没来得及走,就连滚带爬的进了门,还不忘捞上顶着寒风站岗的公孙易。
他是发现了,自从温辞被下狱之后,陛下的脾气越发大了。
“陛下?”
李弓之胸腔起起伏伏,手中举着那封信,转身之后“啪”一下,拍在桌案上,又给桌案拍的一抖。
连带着底下跪着的高升和张平、公孙易也是一抖。
“立刻把户部尚书给朕压入天牢,严审。
再去给朕查,这次粮草从准备到运输,所有经手的人都去查。
朕倒要看看,到底是谁敢拿边疆十几城的百姓与战士开玩笑。”
公孙易与张平对视一眼,听出此事事关重大,连忙起身去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