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不时还有热泪滴下,顺势流到他锁骨时变得冰凉。
她瘦到江楟几乎能将她全部包裹,身材起伏的弧度含在他怀抱里,因为抽泣小幅度颤抖,只隔一层衣服,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体温。
江楟闭上眼,知道自己特别不合时宜,只希望她这阵情绪赶快过去。
“他们走了吗。”
聂方舟停下哭仔细听了一阵:“还没有。”
平时他们会挨到凌晨,今天知道她在家估计会更晚。
“嗯……”
聂方舟感觉到不对,收拾了一下心情,推开了一些:“你先把衣服穿上。”
“还需要穿衣服?”他以为今夜就要入洞房。
“当然!”她坐起身,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眼尾。
他从背后抱住,下巴抵在她肩窝:“我白高兴一场。”
聂方舟跟他商量:“那种事你先不要逼我,我们慢慢来……”
换做平常江楟肯定不依她,可她现在怪可怜的,对他信任又依赖,只好暂时妥协应下,最大程度协商争取利益:
“到哪一步算我过分?”
“到我喊停。”在喊停之前都不算过分。
他捏着她下巴掰过脸,印上嘴唇,提心吊胆,她没喊停。
聂方舟还是很大方的,亲都亲过,多湿的都亲过,再扭捏也没意思。
于是漫长不能入眠的夜有了可以做的事。
凌晨四点,聂方舟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,和江楟去搭第一班过海的轮渡。
天肚隐约有泛白的迹象,码头已有渔民在卸货,这一刻海的腥涩最清晰。
到闸口还需等一阵,江楟突然松手,叮嘱她呆在原地不要乱跑,他去买包烟,很快回来。
要一包黑冰万宝路,他最爱的口味。付了钱之后立马点火,连爆珠都忘记捏,入嘴时苦涩翻了一倍。
无声叹口气,他直觉自己领了个大麻烦回家,冷静过后,也会纠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。
可是回过头,看见她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二十米。
一双眼红肿,有幸昨晚的每一滴泪他都没有错过,露在外面的膝盖骨因为刚才的磕碰,结了一些淤青…他要是转身就走,不再回头,她又要怎么办。
叹气,灭了烟走过去,牵起手说:
“我们走。”
聂方舟松一口气,嗯一声,夹杂浓重的鼻音。
…你看,海上灯塔还亮着,晨光马上要突破黑夜,在那无边的海面,能否看清一叶方舟的漂泊航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