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流民汇聚孟津,除了写对联暗示孟津县令,难道还有别的破局之法?
崔岘看向严思远,纳闷道:“写对联很好笑吗?总不能选择去赈灾吧?”
“既然有少数流民来到孟津,那就代表还会有更多的流民在路上。一旦孟津冒然赈灾,便会吸引成千上万流民赶来。”
“届时,聚众闹事、疫病传播、粮价上涨等、让孟津县城百姓惊慌的事件层出不穷。”
“孟津一个小小县城,何来那么多粮食赈灾?甚至到最后流民们饿昏头了,哗变袭城抢粮,又该如何解决?”
这番话,让整个牢房都陷入死一般的沉默。
严思远脸色僵硬。
其余小黑粉们神情骤然变得苍白。
原来从方才的得意大笑,到现在的如丧考妣,只需要顷刻间。
因为一切都被贾邵说中了!
如今孟津城外的流民们,似乎已经开始处于失控的边缘。
严思远等人天真的以为,孟津县令同意开仓赈粮,就能解决问题。
可贾邵一番话,让众人冷汗都流了出来。
真的……会哗变吗?
崔岘见他们这样,哪里还有不懂的,眯起眼睛沉声问道:“严思远,抬起头来,看着我说话。你们私自在孟津城外赈灾了?”
严思远咽了口唾沫,颤声道:“我们这是在救济百姓,为了能让他们吃上饭,我们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。”
荒谬!
崔岘脸色很是难看:“难怪孟津县令要抓你们!现在城外有多少流民?”
严思远嗫嚅道:“七、七八千吧,或许更多。”
崔岘闻言眉头直跳,生气道:“我当你们有多大能耐呢,凑在一起嘲笑崔岘是政治神童。那你们倒是干点真正利国为民的好事儿啊!”
“敢在孟津赈灾收留流民,你们是想把孟津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!还有,那群陕西来的流民,怕是也要因你们而完蛋!”
“一群蠢货,你们连崔岘的脚指头都比不上!”
这最后一句,骂的实在太脏了。
牢房里众黑粉涨红了脸,想回击,却又不敢。
严思远最是讨厌崔岘,因此听到贾邵这话,便要梗着脖子反驳。
却见贾邵瞪过来:“怎么,你不服?你作为这群人的领,最蠢!你甚至没资格跟崔岘的脚指头比!”
严思远被骂懵了。
崔岘并不理会他,把周围一个小黑粉的书箱借来,迅写下一张字条,递给狱卒:“劳烦,请帮忙转赠给县令大人。”
“孟津有难,我不能坐视不管,你尽快去,希望一切还能来得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