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指流连片刻,最终也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那枚浅浅的齿痕。
“向舒怀。”
望着那个背影,余晓晓小声说。
“……晚安。”
满室尽是温热绵甜的信息素气味。向舒怀安稳地睡在大床一角。余晓晓闭上眼睛、缩在床铺的另一头,也陷入了沉眠。
*
“所以,”从悠将冰夹放回桶里,“你就逃跑啦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向舒怀低低应了声。
她伸出手想要够面前那杯酒,却被从悠拦了一下,手里被塞进另一只高高的柯林杯。
从悠示意地抬眉:“这是你的。”
向舒怀低下头,试着尝了一口:加冰的西柚汁,一点酒味都没有,是从悠用来调伏特加的原料。
她抬起头:“姐姐,我——”
“不许喝酒。”从悠说着,将自己那杯拉远,“就是说,你把晓晓自己留在那里啦。那可是你家。”
向舒怀的声音更低了:“嗯……”
从悠就笑起来,伸出双手一把捧住了她的脸颊,接着弯下腰、笑着与向舒怀额头相抵,语句无奈而宠溺:
“哎哟。我的笨蛋妹妹。”
被捧着脸颊,向舒怀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:“……我不是笨蛋。”
“是是,我们小舒才不是笨蛋。”从悠笑,“——是胆小鬼。”
向舒怀抿了抿唇,算是默认了。
“……姐姐。”她开口,“我就是……有点害怕。”
从悠伸手胡噜两把她的头发,点点头:“想起之前的事了?”
向舒怀被揉得身体微微前倾。她垂着眸,在面前酒液摇摇晃晃的杯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酒吧清淡而暧昧的灯光照映下,那个晦暗不清的影子也被照得仿佛十分遥远,瘦削、模糊、外强中干的棱角,几乎让向舒怀想起那些过去。那段塑造了她的经历。
那时候的她好像也是这样,心被摇摇晃晃悬吊在一点,软弱而胆怯,因为陌生的好意感到恐惧和期待。
向舒怀并不愚蠢。既然已经错过一次,她便不会再错了。
“我知道,姐姐,余晓晓不是那样的人。”于是,向舒怀说,“但是,她在意的人并不是我……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。再过段时间,就会回归如常了。”
“晓晓在找你。”而从悠说,“不是要对你生气。就只是想见你而已。”
“那也只是……因为信息素的影响。”她很快便又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,“因为临时标记。”
说着,向舒怀抬起头对从悠笑了笑,轻描淡写地试图解释这一切,“只是生理上的依赖而已。等到标记消失,她就不会再想了。”
她只看到面前的女人弯了弯眉眼,声音平和而温柔:
“——小舒,你真这么想吗?”
好像巨钟“铮——”地在心中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