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映在殿外早就等得满头大汗。
魏让亦在一旁不安懊悔,早知庄良娣病得这般重,合该方才在来的路上禀了太子,也好过现在去说了。
魏让惴惴不安探着头,一面心中暗暗乞求:庄良娣此番定要无事才好;若是良娣当真有事,只怕他一条狗命都不够抵。
云映见太子迟迟没有出来,转而问魏让:「内使可还有其他法子?右卫率此时何在?让他下山可行?」
魏让叹气,「右卫率昨日夜里便下山了,况山下有禁军驻守,没有太子和圣上的示意,禁军也不会放人。」
如此也只能等太子出来了。
李谡甫一露面,云映和魏让便双双跪到他跟前。
李谡见云映颇为诧异,又见她这般慌乱失态,怕是阿姝那儿出了事,心下一沉。
「殿下,恳请殿下救良娣一命。」说罢,云映不禁落下两滴泪来,只她说话依旧有条理,便将庄姝高烧,方御医所需山下药材一事说了。
不待云映说完,李谡已快步往前走去。
魏让在旁亦焦急,眼看云映还跪在地上,忙扯了云映起来。
二人跟上李谡。
昨日之事云映已有几分猜测,知晓殿下与良娣之间的龃龉,但她知道殿下绝不是罔顾他人性命之人。
而今再看殿下这般急切反应,又怎么会不在意呢?
云映快步跟着魏让,一面抹去眼角泪水,一面轻轻扬了扬唇,良娣有救了!
李谡进了庄姝寝殿,方御医一众当即欲起身行礼。
「免礼。」李谡也不看跪地众人,急急越过屏风,向榻上昏睡之人看去。
庄姝两颊带着不正常的暗红,峨眉轻蹙,即便在梦中亦是痛苦之色。
他不禁伸手轻抚庄姝眉间,额头依旧滚烫。
李谡不觉颤声,「良娣如何?怎额头还这么烫?」
方御医恭恭敬敬道:「臣给良娣施了针,如今高烧稳住了,只是还需服了药才能退热。如若不然,恐怕就危险了。」
「少了甚么药材?」李谡想起云映的话,直直问道。
方御医将药方呈上,说了一味药材名。
李谡接过药方道:「孤便按此药方将要抓来?」
方御医岂敢不应,便点头,「如此甚好。」
说罢,李谡目光落到云映身上,道:「你在此照看好良娣,若良娣有事,唯你们一干是问。」
「是。」殿内众人皆伏地应声。
李谡不敢耽误,当即唤魏让替他拿了大氅,来不及换衣,骑上马便要下山。
魏让一并将庄姝做的护膝带来道:「殿下将护膝带上,行动也便利些。」说罢匆匆替他戴上,戴好不敢耽误他,忙退至一边。
李谡把腰牌解了丢给魏让,「你拿着孤的腰牌,见腰牌如见孤。若良娣这边有什么状况,万事以良娣为先。」
魏让颔首,连声应是。
若他这点觉悟都没有,也不配待在殿下身边了,便道:「殿下尽管放心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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