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刚才把唯一能杀头的罪给供了出去。
再看景肆,已经将抚唇的手,上移到额头,一动不动像被定格的画面。
经过阮声声的提醒,景肆记起来了。阮声声飘过来后,扑倒他身上,手按到伤口,疼痛让他想把人扔出去,但自己却控制不住失去意识,在晕之前额头好像是被……撞了一下。
看着景肆没有动静,阮声声比任何时候都觉得眼睛是个好东西。不止可以看东西,还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生气。
就好比现在,面对一对眉毛和一张嘴,它们动的时候还好,不动的时候真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是否生气,生气到什么程度。
要不自己先溜?
她开始纠结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不会被景肆发现。
……
景肆忽然动了。
把还在装鹌鹑的阮声声吓一跳,迅速缩起脖子。
景肆大手一伸,想掐住阮声声脖子,却一把捏住她的脸颊,将人拽了过来。
感受到炽热的怒火,她连忙求饶,脸被捏成一团,说话也吐字不清,:「魔猪打人,泥达人达酿,鳖和窝犄角,泥后半杯子的伤窝都包了。」
(魔尊大人,你大人大量,别和我计较,你后半辈子的伤我都包了。)
「哼」终于承认了,自己本来想问就是这件事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。
景肆捏着脸颊的手更用力了,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翻江倒海,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。
还不能杀她,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。
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说:「滚。」
阮声声如获大赦,把脸从景肆的手挪下来,一溜烟的跑了。
……
可怒气总要有一个宣泄的地方。
「啪」
景肆打了个响指。
「哎呀疼死我啦~」半空中掉下来个程梓。
程梓揉着屁股起来,看到景肆立马行礼,「魔尊叫属下有何吩咐。」
景肆冷着脸,淡道:「你收拾东西,去西魔城一个月。」
「……属下不知犯了何错。」程梓心里其实有了答案。
西魔城专门饲养各种兽类,再售卖到魔界各地,大大小小牧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。
「你说呢,昨天是你让那女人给本尊包扎的?」景肆冷然道。
「属下知错,属下可不可以去…东魔城。」程梓见被捅破,也不装糊涂了,但也要为自己争取机会。
东魔城主打纺织业,他宁可去绣花,也不要去铲屎。
景肆冷笑一声,「不能。」
言罢,一个响指。程梓消失在原地。
……
耳边安静下来。
他拖着衣摆,重新坐回软榻。
一动不动的坐在那,火气逐渐平息。微风卷杂几片不听话的叶子,落到他如墨的发丝,而后悄悄滑落。
温热的阳光穿破云缝,映照在景肆的脸上,让他微微蹙眉。忍不住伸手去触碰,却摸了个空。
魔界的阳光何时这般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