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几位族老也不再说?话,只是面面相觑。
是啊,不是不想?娶,只是姜明嫿既要求是适龄男子,又没有过婚配子嗣,娶了她后还要一针断了根本?,这意味着什么?
这不就是要他?萧家出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男子,在还未经人事时,便就此断了根基,成了那宫里宦官似的不男不女之人?
纵使眼馋姜明嫿身上的财富,可?对子嗣单薄的萧家来说?,若选自己这一脉的男儿娶了她,岂不是这一脉便从?血脉上绝嗣了!是,姜明嫿肚子里是有个孩子不错,且不说?她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流着萧家的血,就算是,也能入自己名下?,可?到底不能与亲生子嗣相比啊。
可?若选不出人,难不成真要看着姜明嫿就此远离萧家?那就意味着他?们亲手推开了林氏商户啊!谁能舍得?
即舍不得自己血脉断绝,又放不下?与林氏商户合作的诱惑,几位族老唉声叹气,愁眉不展,甚至动了去外面寻一个适龄男子假装萧家人的念头。
「此事还是要从?长计议,待我回府翻翻族谱,看看旁支几脉可?有合适的人选。」
三叔公唉声叹气离开会客堂,却不巧撞上一个捧着药碗急匆匆从?廊下?穿过的丫鬟。
那丫鬟手上不稳,药碗「啪」的在地上碎开,橙黄色的汤汁撒了满地,混着些许长短不一的条状物。
三叔公往后退了两步,正要发怒,视线却瞄见那些条状物,低头仔细一看,顿时惊了。
只见那足够五人共饮的硕大药碗里,掉出的了马鞭,鹿茸,鹿鞭,虎鞭,牛鞭,羊腰……
哪里是药,分明是一碗壮阳的十?全大补汤!
他?太?过惊愕,不自觉问:「这是谁的汤药?」
「回三叔爷,奴婢是二少?爷院里的。」丫鬟连连磕头:「这补汤是二少?爷每日?都要喝的,奴婢今日?炖的晚了些,一时着急,未看见三叔爷,还请三叔爷恕罪。」
「你?是说?,这汤药是送去给循之的?」三叔公更惊讶了:「每日?都要喝?!」
丫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?错了话,支支吾吾的求饶,三叔公抬抬手叫她先?下?去。
他?自己则是站在原地,盯着那堆动物肝脏望了好一会,才调转步子,往萧循之院内走去。
才进院,他?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声音。
「你?这先?天不举委实难治,依我看,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。」
先?天不举?!谁?!
然?后三叔公听到萧循之淡漠的声线:「有劳梁大夫,我所?求不多,只愿能为父亲延续血脉便足够。」
没过一回,屋子里走出一个挎着药箱的大夫,三叔公认出,这是那日?为姜明嫿初步诊脉的梁大夫。
两人颔首便算打过招呼,三叔公试探着问:「我方才听到你?说?循之……不举?此事当真?」
「三叔公。」
梁大夫还未说?话,萧循之听到声音已?经走到门口,垂着眼眸自嘲一笑:「循之不孝,此为先?天不足之症,怕是难以医治,不能为萧家绵延子嗣,愧对父亲和萧家的列祖列宗。」
他?手扶着门,五指死死攥成拳头,唇瓣紧抿着,一副自尊受挫的模样。
三叔公却眼前一亮:「此事好啊!」
见萧循之蹙眉看来,他?才收敛了些神色,将人拉进屋里,关上房门。
萧循之语气不解问道:「三叔公这是何意?」
「循之啊。」三叔公斟酌了番用词:「你?这病确实棘手,我方才在外听到,你?想?为萧家绵延子嗣是吧?那若是现在你?父亲这一脉有个孩子,尚未出生,可?落在你?名下?,在族谱上也是你?的孩子,在外也可?以说?是你?的孩子,只要你?娶了这孩子的母亲……你?可?愿意?」
「……三叔公。」萧循之面色冷了下?来:「这孩子的母亲,可?是姓姜?」
三叔公也不奇怪他?能猜出来,毕竟姜氏怀孕还是他?陪着入京的。
看着他?冷淡抗拒的样子,再想?到两人是一惯的死对头,三叔公也觉得自己这个想?法?有些离谱。
可?再离谱也得试试不是?毕竟出了两人不对付以外,萧循之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即是萧乘风的庶弟——这意味着萧家不会断绝任何一脉。
又天生不举——甚至不需要避子汤和施针,他?本?身就无法?留下?子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