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到自己过于混乱的心跳声,眼里有些茫然不解。
明明再亲密的事都做了,就连今天,他们还在墙边接了个更缠绵的吻,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跳的这么快?
思来想去,问题还是出在萧循之身上,尤其是他红透的耳朵。
亲是他要亲的,她真亲了他又躲,躲就算了,做那些事的时候也没见他耳朵红成那样,亲个脸而已,他又害羞什么?弄的她也跟着不好意思。
……
对啊,他害羞什么?
抓住这个从脑子里飘过的疑问,姜明嫿短暂思考了几秒,想不出个所以然,干脆转身准备质问一番害她跟着害羞的罪魁祸首。
可她身后哪里还有人影,只有空荡荡的院墙,破洞处被风吹的掉下一块碎砖,空气中的浮灰也跟着四下飘动,似她此刻正涟漪不断的心,可引起躁动的那颗石子却咕噜噜滚远了。
旁边的春兰低声道:「二少爷刚刚翻墙回去了。」
「……哦。」姜明嫿低下头,扯了个笑:「无所谓,走吧,去接父亲,别让他进来看到这墙洞了。」
她习惯了,他一向都是这样,潇洒的挥挥手离开,毫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困扰。
一墙之隔外,萧循之背靠那堵挡在他和姜明嫿之间的院墙,透过缝隙看着她略显落寞的背影,垂眸间,眼底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情愫。
不是不想留下来,可他不能。
他和姜明嫿之间的关系就如同这两处院落,挡在中间的院墙一旦塌陷破裂,隐藏在暗处的一切都会浮现。
姜明嫿尚且无法忍受被姜家其他人看到她和他之间的关系,要是她现在便知道他对她并非只有恨和怨,并非是为了萧家那三成家业,他敢肯定,她会在怀上身孕后毫不犹豫的将他一脚踢开。
他伸手碰了碰脸颊,将沾了口脂的手紧攥成拳,那抹红也被他藏进掌心,
「要等……」他不知是在对自己说,还是对已经不见身影的姜明嫿说。
阳光璀璨耀眼,空气中的寒意正在慢慢褪去。
姜明嫿捧了杯热茶慢慢啜饮,脑子里一会想到这些面和萧循之的针锋相对,一会又想到这几日过分缠绵的画面,脸一会青一会红,偶尔又煞白一片。
姜正富看着魂不守舍的闺女,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气,敲了敲桌子:「不行,李氏这鸿门宴不安好心,爹还是要陪你一起去,他们若真下毒了,爹拼死也给你把解药抢来!」
姜明嫿茫然啊了一声,回过神后朝她爹安抚的笑笑:「哎呀,我都说了多少次了,我真没中毒,那天是在萧府门口演戏呢,李氏急于自证才叫我过去的,你要是真跟我去了,我反倒不好发挥了。」
她补充道:「当着你的面演戏,我怕我忍不住笑出来。」
「……」姜正富望着自家闺女,又是一声叹息:「娇娘,爹知道你心里存着事,你不想说,爹就不问,爹只是想让你知道,不管发生什么,都还有爹在,你别一个人扛着,知道吗?」
姜明嫿眼睛泛起酸意,端着热茶喝了一大口,咽下去的时候强行把哭腔也给压住,笑道:「爹,我没什么事,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吧。」
说是这么说,但等姜明嫿出门的时候,姜正富还是跟着她上了马车。
「爹不跟你进去,就在外面等你,等宴会散了天色也不早了,你一个人回去爹不放心。」
话都说到这份上,姜明嫿也不再拒绝,只是到了萧府门口的时候,让车夫带着她爹去酒楼吃个晚饭再回来。
马车离去,她理了理衣服,转身时,脸上带着温情的笑意有一瞬间变冷,但等她面对萧府大门时,又是满脸的虚弱无力。
「咳咳……」在冬霜春兰的搀扶下,她走到门口,抬起一只脚正要踏进去,却又想起什么,脚收了回来。
「瞧我这记性,帖子竟忘了带了。」她满脸懊恼的样子,虽然从头到尾都没看旁边一眼,但声音分明是朝着门房说的:「以我今日的身份,没有帖子怕是进去了也要被赶出来的,春兰冬霜,咱们还是走吧,免得被人乱棍打出来,闹的难看。」
一旁的门房正是几日前没给姜明嫿开门,还把人放跑了的那位,当时李氏可是狠狠罚了他十几棍,这会听到姜明嫿这么说,吓的冷汗直流,生怕她真走了。
李氏可是下了令,姜明嫿今日过来,萧府上下都得客客气气的,千万不能把人气跑了。
这要是姜明嫿又在他手底下走了,可不是被罚十几棍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