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沁雪都要被逼疯了,自从大婚当日到现在,卫蔺宵除了守灵和用餐外,夜夜宿在书房,从不与她同床共枕。
什么洞房花烛夜,什么海誓山盟,什么鸳鸯交颈。
没有,统统没有。
有的只有她无尽的眼泪和委屈。
越想越气,越气越想,
只听又传来砰的一声!
梳妆台上金累丝点翠簪子却直直扎进了镜面,而那雕花铜镜里映着一张挂着泪痕的芙蓉面,镜面上裂痕蛛网般蔓延,将她割得支离破碎。
屋外,檐角铁马忽地叮当乱响,廊下传来刻意抬高的声音:
"夫人又摔东西了,哪有刚嫁进来就克死婆母,还如今喜怒无常。。。。。。"
话音未落,半人高的钧窑梅瓶已砸碎在门槛,一声怒斥自屋内传出。
"滚去告诉你主子!"
赵沁雪扯断腕间的金丝镯。
"不是要克尽卫家满门吗?明日我便搬去卫家祠堂,倒看你家祖宗牌位压不压得住我这煞星!"
真当她不知道那屋外的丫鬟婆子是谁派来说诛心之话的。
想她堂堂侯府嫡女,如今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,被自己的小姑和妯娌如此轻视,她便连杀了那二人的心都有。
可偏偏,卫家又不能在死人了。
若不然,她这克星之命会彻底坐实。
卫府,后院。
卫徐氏坐在雕花木椅上,手里端着茶盏,脚边放着炭盆,目光看似柔和实则冷然。
“她当真是这样说的。”
一个婆子跪在地上,忙不迭点头。
“是,不但这样说了,连那钧窑梅瓶都砸在了老奴的脚下。”
“嗯,起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