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湾署长想了想,试探道,“要不然先压着不查,等到招商大会结束再……”
“蠢货!酒店生枪战该惊动的都已经惊动了,要是不把凶手找出来,你让那些招商还怎么信任东湾?治安混乱,警力无能,以后谁还敢来东湾投资?!”
东湾署长连连点头,“是是是,傅先生您说的是。那依您看我们警署厅现在应该怎么做才算周全?”
“那……”傅家盛一时也没个主意,气得直接掀翻茶台,“什么都问我,要你们给干嘛!?”
东湾署长连忙矮下身子,不敢接话。
“行了。”傅岭南缓缓睁眼,语气不咸不淡,“事情已经生了,火有什么用?”
说罢转头看向东湾署长,“有没有查到什么可疑人?”
“我们经过一天的排查的确锁定了几个嫌疑人,只是……”东湾署长欲言又止看了看傅嘉盛。
傅嘉盛眼神微眯,沉默片刻后接过话,“他们怀疑的对象都是这次招商会的龙头巨鳄……”
“查。”不等他说完,傅岭南做了决定。
“可是,爸,万一……”
“有什么万一?招商会砸了还可以再办,无非是浪费点钱。但东湾治安的信誉一旦出现问题,那可是百倍代价都弥补不回来的。”
傅嘉盛还是有些犹豫,为了做出政绩,他把所有心血都投注到了招商会上,这一次要是废了,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?他已经受够了东湾这个鬼地方。
傅岭南看出了他的犹豫,气不打一处来,正要训斥忽然想到什么,冷冷看向东湾署长。
署长哪有不懂,连忙弯着退了出去。
等到大门关上,傅岭南捂着心口急声怒骂,“鼠目寸光!咳咳咳……你也不想想,早不出事晚不出事,偏偏招商会的时候弄出这么大的事,这背后一定有人搞鬼。你为了区区几百亿这也不敢查那也不敢查,这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傅家好欺负吗?”
傅嘉盛不敢跟老爷子硬碰,连忙倒了杯热茶递上前,“爸,您别急,先消消气。”
自从两年前傅家明意外身死,傅家被逐出鲸港名利圈,傅岭南就落下了心闷郁结的病根,身子已经大不如前。
傅嘉盛唯恐傅老爷子气坏了身子自己无人帮扶,连忙示弱,“您说的我都知道了,我听您的。”
傅岭南死死抓着他的手腕,殷切叮嘱,“阿盛,你可不能忘记你弟弟的血仇,当年我们是被逼无奈才利用了阿明的死,但别人不知道,你可不能忘。”
“你以为我们逃到鲸港那些人就会收手?不!他们不会的,他们都防着我们回去,所以你要沉住气!沉住气啊!”
傅嘉盛点头,搀扶着老爷子起身,“我知道了,先不说这些了,您先回房间好好休息,等有了进一步的消息我再通知您。”
傅岭南精神疲惫,刚起身忽然想到什么,眼里多了几分无奈,“文博和潇潇呢?又出去野了?”
傅嘉盛眼神微变,略有含糊,“不能啊,刚刚还看见在家里……”
“行了!”傅岭南摆摆手,“你也别替那两个兔崽子遮掩了,以他们的性子在家哪能这么安静?你啊,纵子如杀子,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明白吗?文博年纪也不小了,让他收收心,还有潇潇……”
“爸,潇潇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,她不比文博,不能逼急了。”
两年前傅潇潇被沈家扒了衣服挂在飞机上游行,救回来时候的时候人已经在疯的边缘,经过两年的心理救治,近几个月情绪才有好转,傅嘉盛就这么一个女儿,不忍她再受折磨,所以对傅潇潇格外宽容。
“罢了,罢了。”傅岭南摇了摇头,拂开傅嘉盛的手慢慢往厅外走去。
老年丧子,家族失利,子孙不慧,桩桩件件已然磨灭了他不少心志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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